族長室里,凱英對著正翻閱文件的男人恭敬道“父親,我有一件事想要跟您商量。
埃伯格什么事
凱英垂下眼簾和卡南的訂婚宴,我想要延遲一段時間。”
埃伯格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他的語氣微沉“凱英,你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嗎”
“根據我調查到的消息,sevetia已經有計劃對我們進行打壓,眼下正是需要普拉利亞援助的時候,在這個緊要關頭,你怎么能說出這樣的話”
他沉默了一會,低聲道“是因為冬歉嗎”
凱英的手指攥了攥“可是父親,冬歉現在的情況,很奇怪。”
“他的記憶已經出現了混亂,經常忘記自己已經成為了血族這件事。”
“換句話說,他的記憶,停留在了最愛我的時候。”
“父親我。”
埃伯格緩緩來到他的身邊“因為這種事,你心軟了”
“這可一點都不像黎明繼承者的風范。”
“他的記憶停在了最愛你的時候,所以呢你就要出賣黎明的利益來回應他嗎”
凱英的眼睛微微睜大“可是父親,你明明說過,冬歉的命非常非常的重要。”
“暫時重要而已。”,埃伯格打斷道。
“父親我不明白。”
“因為冬歉早晚算了,總而言之,訂婚宴這件事你不能拖延,普拉利亞的人,你也要好好照料著。”
埃伯格將手搭在凱英的肩膀上。
“凱英,你是黎明的希望,在大事上,你不能胡來。”
“我知道你對冬歉有不一樣的心思,但是他現在畢竟已經成為了血族的人,你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
“年少時的愛意能有幾斤幾兩,他跟sevetia那位廝混在一起的時候,有想過你嗎”
凱英腦海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畫面。
冬歉曖昧地被阿塔爾抱進懷里的樣子,眉眼拉絲地獻媚討寵的樣子。
都是他從來沒有見過的。
和自己在一起的時候,冬歉從來沒有這么做過。
凱英忍不住問道“父親,當初冬歉在會議廳的時候,到底跟您說了些什么”
埃伯格的神情微微一變。
須臾,他輕笑道“還能是什么,當然是一些求饒的話。”
“就像他在血族那里一樣,一樣的貪生怕死,賣主求榮,為了活下去,什么都可以做。”
凱英目光有些復雜“只是這樣”
“只是這樣。”
埃伯格對凱英道“凱英,他是叛徒,他的劣根性不會變,你無需對他心存愛意,也不必覺得愧疚。”
“當初你將他救回來,他就欠了你一條命,就算他為你而死那也是他的命。”
凱英的眸光顫抖了一瞬“為
我死是什么意思。”
埃伯格意識到自己多言了,輕咳一聲,迅速偏開目光道“無論怎樣,訂婚宴絕對不能拖延,這件事事關黎明的前程,也代表著我們對普拉利亞的誠意。”
“身為黎明未來的繼承人,凱英,你不能任性。”
凱英緩緩垂下了眼簾。
最終,他閉了閉眼睛“我懂了,父親。”
可是在那一刻,他的心中卻總是閃過冬歉的身影。
冬歉蒼白的面容,茫然的目光。
對他而言,成為吸血鬼的回憶,就像是一場噩夢一樣。
或許是出于身體的自我保護機制,冬歉常常忘記自己已經被阿塔爾親自初擁。
也常常忘記,自己在那個古堡里,被sevetia的親王按在床上,日日夜夜的享用,令人臉紅耳熱的艷聞滿天飛。
身體已經破破敗敗,那份愛意卻停留在了冬歉最純粹,最溫吞的時候。
像是一個明明什么都沒有做錯,但是一覺醒來,就失去了所有的孩子。
沒有了容身之處。
沒有了愛人。
沒有了一切。
也被剝奪了一切。
他的名字被刻在了恥辱柱上。
曾經熟悉的一切都在背叛他。
曾經的愛人即將和別人訂婚。
那他算什么呢
那他這個人,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