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歉陷入了沉默。
當狗玩怎么當狗玩。
他倒是還沒有阿塔爾那樣的惡趣味。
僅僅只是想到那個畫面,冬歉的臉色都變了。
阿塔爾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一般,輕笑一聲“我會為你準備項圈,你喜歡的話可以隨便遛他。”
“只是有一點”
阿塔爾的手輕輕撫在冬歉的腦袋上,指節漫不經心地卷起他鬢角的碎發。
“不可以碰他。”
“他太臟了。”
冬歉“”
阿塔爾怎么能輕飄飄的說出這樣病態的話。
不愧是他,不管從哪個角度看都像個瘋子。
如果讓凱英知道阿塔爾私下里是怎么跟自己聊怎么溜他并且還嫌他臟的話,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氣瘋。
不過這也不是他該考慮的事情了。
反正他的任務差不多都失敗了。
有了系統的幫助和提醒,冬歉倒是可以明白阿塔爾的意思。
血契的獻祭失敗了,他的身體正在慢慢恢復。
感知,情緒,健康狀況,甚至聽力都在慢慢恢復。
但這個恢復的過程也并非十分迅速,比如現在,冬歉如果想要準確的辨別阿塔爾的話,還是要依賴他的口型。
事已至此,想必阿塔爾應該已經看出他在裝睡了。
這個時候再不識相點醒過來,也不知道接下來還會有什么事情等待著自己。
畢竟對于昏睡不醒的人想做什么都可以。
于是冬歉的眼睫輕輕顫了顫,緩緩睜開了眼眸,淡淡地瞥向阿塔爾。
那一刻,阿塔爾纏繞著冬歉頭發的手指微微頓住了。
他眼中升騰起一股說不上來的情緒,怔怔地凝視著他,像半截木頭一樣了愣愣地杵在那里。
冬歉想不明白他為什么會這么震驚。
他不是已經猜到
下一秒,冬歉感覺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抵在自己的脊背上,竟略微有些顫抖。
“你終于醒了。”
冬歉一陣茫然后忽然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了什么。
阿塔爾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已經醒了
他只是在詐自己
看到冬歉恍惚的神情,阿塔爾的手指溫柔地捏了捏他的耳垂“原本決定你今天不醒,我就一天一試的。”
冬歉萬萬沒想到他會跟自己玩這招。
剛想怒斥阿塔爾的行為不講武德,阿塔爾就將冬歉擁在了懷里。
他的聲線低啞,像是砂石在心間碾磨而過“冬歉,你這次真的嚇到我了。”
“我帶你回來的時候,你只剩一口氣了。”
“你知道當時我有多害怕嗎”
冬歉嘗試著回憶了一下。
阿塔爾帶他回來的時候,確實
是他的身體最脆弱的時候。
那會,他已經進入到了獻祭的最后階段。
不光是五感,恐怕意識都要跟著喪失。
他會變成一個認不得人的小傻子。
再后來,他會變得跟一具冷冰冰的尸體沒什么兩樣。
他只剩下最后一口氣和最后一口血了。
也難怪阿塔爾會緊張成這個樣子。
自己可不就差一點點就死了嗎
也差一點點,這個世界的任務就成功了。
哎呀,都怪你。
都怪你救我啊。
差一點點就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