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看。”
阿塔爾注視著冬歉,眉眼帶著月光般溫柔的深情。
黑色的燕尾禮服格外優雅,纖細的腰間綴著鑲嵌紅寶石的腰帶,袖口用絲線繡著精巧的暗紅色花紋。
冬歉烏色的長發高高束起,白皙修長的天鵝頸綁著一個你黑色的絲帶,上面綴著一朵漂亮的玫瑰。
他理了理袖口,抬眸看向阿塔爾“這身衣服,你挑了多久”
阿塔爾笑了一聲,輕飄飄道“他們拿了設計圖給我看,但我天生想象力匱乏,就干脆讓他們把實物做了出來,想著你的樣子,一件件對照,這才勉強選出一件像樣的。”
他還頗為無奈地輕嘆一聲“想要找到一件配的上你的衣服太難了。”
冬歉陷入了沉默。
不愧是血族的親王,還真是有夠敗家的。
只不過,如果是他敗家,恐怕也沒有人能說些什么。
冬歉實事求是道“隨便穿一件就好,沒那么重要。”
“怎么會不重要”,阿塔爾愛撫地將冬歉的頭發撩至耳后。
他緩緩靠近,附耳低語道“我享受把漂亮的禮物包裝一層一層拆開的感覺。”
語氣曖昧不清,氣息撩人。
暗示意味格外明顯。
雖然他現在什么也沒有做,但冬歉卻莫名生出了一股自己被他玩弄的錯覺。
他的臉瞬間就紅了。
似乎是不想在阿塔爾的面前敗下陣來,冬歉的神情很快就恢復自若。
“你可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混蛋。”,冬歉皮笑肉不笑地注視著他,聲音里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味道。
阿塔爾笑著看他,寵溺地捏了捏他的耳垂,笑瞇瞇道,“可是你馬上就要嫁給我這個混蛋了。”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嫁了。”,冬歉不爽道。
這句話仿佛戳到了阿塔爾的敏感線上,他笑了笑,語氣晦暗道“小歉,別說這種令我難過的話。”
話音剛落,他曖昧地貼了過去,輕撫著冬歉的后腦勺,彎了彎眼眸,溫柔地俯身含吻住他。
冬歉被迫揚起脖子,藏在身后的手指緩緩攥緊。
他為什么會答應和他在一起呢
他們之間真的只是權宜之計嗎
他不懂了。
說起來,他好像也從來沒有讀懂過自己。
華麗的會場上莊重威嚴。
柔軟的血色地毯從臺上綿延至最底端,冬歉與阿塔爾同位于高臺之上,看遍繁華。
冬歉從來沒有見過這么多的人。
有頭有臉的血族都參與了這場婚典。
毫無疑問,此刻他腳下的這片土地,匯聚了血族中能叫出名號來的所有高層。
除了薩西斯之外,冬歉還看見了一些生面孔。
從他們的氣質和言行舉止上來看,他
們在自己的氏族中一定也是親王級別的人物。
優雅復古的鋼琴聲傳遍會場,血族們對著阿塔爾和坐在他身邊的自己舉杯歡祝,“ayyouoaaysove”
冬歉注視著這一切,看似平靜的外表下,心臟跳動。
身為炮灰的他原本在這個世界,會在神志不清的時候被凱英的劍穿膛而過,在那之前,他在血族中也飽受屈辱。
他剛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給自己預想過無數凄慘的下場。
卻是從來沒有想過這樣的結局。
估計回去之后前輩們看見自己的任務完成度也會瞠目結舌吧。
場上的這些人里,也有很多冬歉曾經見過的血族。
只是之前自己是以血仆的方式待在阿塔爾的身邊,級別很低,備受他們輕視。
在他們當中,曾經想玩弄自己的吸血鬼也大有人在。
他們一直在等待阿塔爾厭倦后,將自己打入十八層地獄的那一刻。
現在,他們卻在仰望著自己。
這世間的事情,還真是荒謬不堪。
冬歉轉過眼眸,看向阿塔爾。
他從來沒有在阿塔爾的臉上看見這么愉悅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