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玄忍不住想要同冬歉說些什么,但是他張了張口,卻又強行按耐下去,終究什么也沒說出來。
或許只是他誤會了什么。
冬歉這個人機敏過人,有膽有謀,無論什么時候,他都有辦法給自己開辟出一跳生路。
能在人心叵測的東廠中混到這個位置的人都不簡單。
他很早就聽說過冬歉的名字,哪怕在冬歉還是最底層的小太監的時候,他時常能在冬歉某些主子的口中聽到對他的夸贊。
哪怕是入了東廠,他也一如既往,每次都能完美地搞定上級交代的任務,同時又能巧舌如簧地同上面的人打好關系,這世間所有的事情對他而言似乎都游刃有余。
所以魏玄從來不會想到,冬歉背地里會不會其實也受制于人呢。
比如淪為某個大人物床上的玩物。
那后頸上的吻痕藏得實在是太隱秘,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一向滴水不露的冬歉沒想到也會出現這樣的差錯。
或許實在是被折騰的夠嗆,一時疏忽,才會險險被他發現。
倘若是別人出了這樣的事情,他或許會保持自己一貫的態度,鄙夷、漠視,甚至嘲諷。
可是眼前這個人,不知為何,總讓他想起他的弟弟。
而這種念想幾乎是一發不可收拾的。
這樣不行。
魏玄強迫自己,試圖讓自己的目光從冬歉的身上移開,裝作什么沒有都看見的模樣。
無論冬歉私下里遭遇了什么,都同自己沒有關系不是么。
在官場上沉浮多年,他早就知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道理。
可是,他發現自己總是控制不住地在意著冬歉的每一個舉動。
像是毒藥一般,在他周遭的世界擁有著無限存在感。
此刻,冬歉似是累了,靠在墻上,有點疲憊地揉了揉眉心。
魏玄試探地問了句“你不舒服嗎”
冬歉簡短答道“沒睡好。”
雖然只是簡簡單單二個字,但是魏玄已經可以憑借這點點信息猜測到很多東西。
聽說冬歉有輕微的強迫癥,作息一向非常的嚴格,再加上他身上這些讓人不得不多想的痕跡,實在是很難不讓人多想。
看來,冬歉的身上,確實藏著很多的秘密。
魏玄聽見自己下意識開口道“既然如此,不如去我的房間休息”
東廠內部設有專門的休息場所,專供廠督休息的地方甚至類似于一個小型府邸。
冬歉默了默,推辭道“無妨,待會還有罪犯要審。”
魏玄有點嚴肅“你現在這個樣子,也審不了犯人。”
魏玄說的確實不錯。
不過,冬歉也只是跟他客氣一下,防止讓他誤會自己很迫不及待。
他掀起眼簾,目光始終淡淡,緩緩道“既然如此,就麻煩廠督大人了。”
魏玄這才注意到,他的臉色比以往更加的蒼白,眼底還帶著淡淡的青色,一看就是操勞了一晚,沒有睡好的樣子。
究竟是誰會讓他勞累至此
冬歉的身上有太多太多的謎團,而魏玄窺不見其中萬一,只是心中某個柔軟的地方控制不住地疼。
他當然不會知道,這一切也是冬歉有意而為之。
冬歉精通藥理,可以通過服藥輕而易舉地改變自己的身體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