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之后又過了兩天,這日晚上,周十六端水來到冬歉的房中,發現冬歉正將繩子纏在自己的手腕上。
勒得緊的地方,已經有了一些明顯的痕跡。
冬歉見他進來,彎眸沖他招了招手“過來,幫我。”
周十六聽話地走了過去,將水盆放在一邊,拿起繩子,將繩子一圈又一圈地纏在冬歉的手腕上。
“用點力氣。”,冬歉淡淡道,仿佛被綁著的不是自己的身體。
周十六不明白冬歉的用意“大人,何苦這樣作賤自己”
冬歉掀起眼簾,笑了笑“怎么一臉苦相,放心,我沒有那種嗜好,不會故意作賤自己。”
“那大人為什么”,周十六的嚴重滿是擔憂。
冬歉慵懶地靠在床背上,語氣輕緩道“前不久,陛下找我談過,希望我能混到魏玄身邊,找到他春狩行刺的證據。”
周十六睜大眼睛“那證據,我們不是早就”
“對,證據我們早就掌握到了。”,冬歉瞇了瞇眼,“但是要如何不被厲寅懷疑地將證據交到他的手中,最好的辦法就是順從他的計劃,按照他的想法接近魏玄,然后“順藤摸瓜”地找到這些證據,我們才是干凈的。”
周十六的眼中立刻浮現了了然的神色。
魏玄從江湖中抽調刺客的事情沒有瞞住師蘭渡的眼睛,他的人脈足夠廣,魏玄如何找到刺客機構,如何同他們制定詳盡的計劃,在其中又留下了那些物證,交流
時的信件,他都一清二楚。
至于怎么將他們送到陛下面前3,就全看冬歉的操作了。
至于冬歉要怎么順利成章地潛伏到魏玄的身邊。
雖然還不知道主子具體是如何打算的,但是周十六知道,這件事一定早早就在他的計劃之中。
他只能聽命于主子的話,在主子的手腕間用力綁了個結。
翌日傍晚,冬歉主動找到了魏玄。
這還是冬歉第一次主動來找他,魏玄聽人來傳話的時候,火急火燎地就走出去迎接他。
他站在冬歉面前,溫聲道“今日怎么舍得來找我”
在他不知不覺間,對冬歉已經用上了對弟弟說話時的親昵語氣。
冬歉將垂下眼簾,看神情似是有什么難言之隱。
“沒什么,就是順路看看你”,他轉過眼眸,有些不自然道,“我先走了。”
魏玄直覺冬歉有什么事情在瞞著他。
就在這時,他忽然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攥住冬歉的手腕,撩開他的衣袖,看見了下面斑駁的紅痕。
那一瞬間,他就明白了怎么回事,眸色愈深“厲北沉又去找你了”
冬歉唇線抿緊,看起來似是有些不知所措。
見狀,魏玄就知道自己的猜測十有八九了。
厲北沉最近日日去冬歉府中的事情早就傳到他的耳朵里了,而冬歉手腕上的這些,恐怕就是那個人留下的罪證。
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冬歉無時無刻不在受那人折磨。
“以后住我府上吧。”,魏玄那一刻像下定了什么決心似的將冬歉抱在懷里,滿眼心疼道,“有我在,他絕對不敢來找你。”
冬歉輕輕垂下眼簾,下巴靠在他的肩膀上,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