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眸望著浩瀚的星空,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厲北沉一大早就聽說東廠所有人都下獄徹查。
他看著冬歉交給自己保管的釵子,心中慌不可言。
聽起來,魏玄犯得還是死罪。
厲北沉唯恐冬歉被牽連其中,不敢耽誤片刻,立刻趕往紫宸殿。
殿中,厲寅正心情極好地看著奏折,臉上滿是喜色。
畢竟好不容易除掉了心頭大患,他怎么可能不歡喜呢。
厲北沉跪在殿下“父皇,冬歉上次在春狩護駕有功,絕對不可能做那等不忠之事,還請父皇不要傷害冬歉。”
厲寅看著跪在殿下的太子,笑了笑“朕何曾說過要傷害他,朕褒獎他還來不及。”
在厲北沉意外的目光中,厲寅滿臉喜色“若不是冬歉以身犯險,潛入魏玄府中,將魏玄蓄意刺殺朕的證據交到朕的面前,朕還真的沒辦法定他的罪。”
厲北沉愣了愣,似乎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
所以,冬歉上次對自己說他有他的用意,其實是指這回事。
可是知道這一點,厲北沉心中一陣失神。
也就是說,冬歉一面同魏玄深交,偽裝成感情深厚的模樣,一面卻又在他背后捅下最深的一刀。
他倒不是同情魏玄,只是覺得,冬歉這個人,他好像愈發看不透了。
他的身世,當真只有那般簡單嗎
他要做的事,又僅僅只是這樣而已嗎
他接下來還有什么計劃
又或者說,接下來,他還想讓誰死。
厲北沉直覺這件事沒那么簡單,但他只是將自己的猜測深深藏在心里,什么也沒有說。
他只是擔心。
冬歉做的事情無異于飛蛾撲火,總有一天會引火上身,他怕他終有一天受到傷害。
可是,他不信任自己
又或者說,他從來不信任任何人。
陰暗的牢房里,魏玄傷痕累累。
好像一瞬間,他又回到了過去。
自從當上廠督之后,誰還能讓他這般狼狽。
一直以來,都是他用刑具抽打別人,沒想到現在卻換成了自己。
在這幽暗的房間中,他有足夠的時間思考,他將認識冬歉以后的所有細枝末節都在腦海中過了一遍。
而心中有關冬歉的謎團,在這一刻似乎也愈發清晰起來。
就在這時,牢門被人撬開。
魏玄疲憊地睜開眼睛,額頭上的血順著他抬頭的動作滴到了眼睛里,弄得他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