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想,可以輕飄飄地讓任何距離他一米內的人死去。
那暗衛從來沒有受過這么大的挫折,也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這個看起來就弱不禁風的人輕輕松松一招制服。
暗衛倒在地上,劍飛了出去,直直插在地上,他不死心,還想去拿,冬歉笑了笑,從地上撿起那暗衛的劍,輕輕撫了撫,隨即目光一凌,用力將劍從那暗衛的掌心貫穿過去,直直插進骨頭,血肉橫飛。
這下,他被疼痛刺激得蜷縮,嘶聲力竭地哀嚎著,痛得渾身發抖,再也無法反抗。
做完這一切,冬歉就猶如剛從煉獄里爬出來的修羅惡鬼一般,一步一步朝魏玄走來,聲音仿佛淬了冰“你當真以為我還和曾經一樣,任由你擺布”
因為之前的嚴刑拷打,魏玄身上已經受了太重的傷,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有。
冬歉作為掌刑千戶,特意交代了那些行刑的人,不要傷到他的要害,要一點一點慢慢地折磨他,打暈了就用冷水把人澆醒,務必保證他在意識清醒的時候用刑。
為了保證魏玄的“睡眠質量”,冬歉還特意將全牢房鼾聲最響亮的罪犯安排為他的鄰居,呼嚕打起來地動山搖,想必這些天,他都被折磨地沒有闔過眼。
倘若他僥幸睡著了,沒關系,冬歉精心安排了對魏玄的審訊時間,晚上每隔一個時辰就會有人進入他的牢房,每隔一個時辰就是新一輪的嚴刑拷打。
不只是肉體,更是精神上的凌遲。
也難怪魏玄現在看起來這么虛弱了。
這些都是劇情里原主對魏玄做的事情,既然他接管了這個角色,就只能代勞,每一個細節都忠實地執行著,魏玄肉眼可見地削瘦許多,面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渾身上下除了臉都掛滿了彩。
見冬歉一步一步朝自己靠近,看著他手中雪白的刀刃,魏玄的臉上并沒有浮現畏懼的神色。
“我跟你回去。”,他笑了笑,“我私自逃跑,罪上加罪,親自折磨我的話,會不會讓你好受一點”
因為氣血不暢,他重重地咳嗽出來,肺腔劇痛難忍,他卻故作輕松地擦去了自己唇角的血跡“我會努力活得久一點,好讓你盡興。”
仇人就這么輕易地死在自己面前,恐怕是世界上最痛苦的事。
他知道冬歉一直以來都是靠對他們的仇恨活到了現在,倘若自己輕輕松松就扛不住嚴刑拷打而咽氣了,堵塞在冬歉心口的,恐怕是久久不散的郁氣。
所以每次在昏死之際,他總是告訴自己,要努力活得久一點。
他同冬歉一樣,這輩子有太多太多的仇人,對
他們不聞不問的父母,弟弟的人,對他們見死不救的人,故意拖欠他的工錢耽誤給弟弟治病的人
他知道這些人就這么簡簡單單的死去的話,沒有辦法消解他心中的仇恨。
一定要漫長的折磨,看著他們生不如死地茍活著,那才痛快。
魏玄了解自己,也了解冬歉,所以至少在死之前,希望冬歉能稍稍解氣一點。
他不奢求他能原諒自己。
只希望,冬歉能帶著這頑強的信念繼續活下去。
把仇人了結后,他還能不卑不亢,繼續度過那熱烈自由的,原本就該屬于他的人生。
冬歉不知道魏玄在想些什么。
他只是平靜地注視著他,毫無笑意的美人目更冷了幾分“那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
他用力抬起魏玄的下巴,寒聲道你這副茍延殘喘的樣子,我確實還想多品鑒幾天。”
“別那么容易死了,我要看著你痛不欲生地活著。”
魏玄倒臺后,冬歉如愿成為新的東廠廠督。
東廠在他的手下重新洗牌,冬歉將東廠內部的重要位置通通換成了自己的人。
如此一來,朝中的實力也徹底迎來了大換血,有將近一半都是他們的人。
現在的他可以說是集完全寵愛于一身,成為了厲寅身邊倍受親信的寵臣,擁有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權力。
而為了做到這一步,他足足計劃了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