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外溫度帶著刺骨的涼意,顧跡一出門就被冷風吹了個清醒,那僅有的半點醉意也散去。
榮城的秋天一天一個溫度,到了晚上尤為冷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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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領口攏了攏,隨口問道“在哪兒”
言從逾站在顧跡身側,酒吧燈牌搖曳著炫麗的光,隔著朦朧夜色看了過去“怎么現在才問”
他在面對顧跡時總是不夠果斷,要是對方一早在包廂里問這個問題,言從逾又會猶豫再三要不要做這件事。
可偏偏顧跡已經信任地跟他出來。
顧跡投去了疑惑的目光,“不能問嗎”
“你已經出來了。”言從逾抱胸站在風口上,擋去了凌冽的秋風,發絲微微晃動“不能反悔。”
顧跡忽然有一種要入虎口的感覺。
夜色漆黑霓虹閃爍,這時街上人流稀落,偶爾有幾輛車路過又駛向遠處。
言從逾伸手去拉顧跡,“走吧。”
顧跡一頓,沒躲開。
不是沒來得及反應,而是他知道甩開的動作有多么傷人,他不想在言從逾臉上看到失落的神情。
言從逾本來沒想那么多,只是想拉顧跡的手腕,但見狀,他向下牽住了顧跡的手指。
不算是很親密的相握,只是虛虛拉著指尖,帶著不易察覺的小心翼翼。
顧跡怔了片刻,抬起了相牽的手,隨即沒忍住笑了出來,“小言,誰教你這樣拉人的”
言從逾想過顧跡會甩開他,也想過其它種種可能,卻怎么也沒預料到對方會笑話他。
“”他憋屈地抿了抿唇,“怎么了”
“你知道上一次是誰這么拉我的嗎”
言從逾現在并不想知道答案,他不想在這個時候聽到某個討厭的名字。
只不過顧跡也并不是在詢問言從逾,自顧自地繼續道“是路遲。”
“我十多歲的時候,那時候路遲才七歲,那么矮一點。當時我和他第一次見面,他也不說話。等到大人都離開了,他才小聲喊了聲哥哥。”
“那時候我不太歡迎家里來了新人,雖然聽見了但是沒搭理他。
于是有一段時間,路遲不敢跟我說話。后來我開始慢慢接受他,但路遲一直沒再敢叫我哥,可能因為第一次我沒理他,他以為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路遲不敢喊哥哥,但也不可能直接叫我的名字。所以有事要跟我說的時候,就會像你這樣拉我的手,只牽手指,然后很輕地拽兩下。”
言從逾安靜聽著。
顧跡腳步停了停,忽然轉了話題問道“你好像也比我小一點”
言從逾不知道顧跡為什么突然提到這個,但還是點了下頭,“小幾個月。”
他的生日在冬天。
“既然你和路遲這么巧。”顧跡笑道“不介意的話,你也叫我一聲哥吧。”
言從逾終于理解到顧跡的意圖。
顧跡原本是把他歸于朋友一類,可是他越界了。
而這聲哥哥,無疑是在重新劃清兩人的界限。
或許是勸導,也或許是提醒。
哥這聲稱呼,能表示很多種不同的含義。可以是情人間的呢喃,也可以是親人間的正常表達。
但此時此刻,顧跡特意帶上了路遲,分明說明了不帶任何其他情愫,只是簡單的兄弟朋友。
“不叫。”言從逾語氣輕輕淡淡,你生日還沒過完,不算比我大。1010”
他可以叫哥,但不會在這種情況下開口。
顧跡瞳色漆黑,聞言挑了下眉,“還有三個小時,到時候別忘了。”
言從逾答應了。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說。
畢竟今晚之后,很多事情誰都說不準了。
他們剛才全都喝了酒,沒法開車,但據言從逾所說,要去的地方距離并不遠,兩人便走路過去。
路燈落下黃色的亮光,夜晚風大,料峭冷風打在臉上帶來涼颼颼的寒意,吹得臉都硬了。地上有掉下的干枯樹葉,踩上去脆脆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