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文也提到,上次和楚鑫來毆瀾嘉苑,發現刀叉不太行。
其實來毆瀾嘉苑之前,趙水月是想到一個計謀的,那就是故技重施,借著刀叉切不動牛排這件事,刁難一下服務員,最好拍著桌子把經理也叫出來,順理成章地在顧云漠面前展現自己的張揚跋扈,也敗一敗他對自己的好感。
奈何這西餐廳服務太到位,反而讓趙水月打的如意算盤胎死腹中。
兩個小時的鴻門宴倉促結束,眼瞅著將近一點鐘,顧云漠表示下午院里有重要實驗會議,他需得回學校,提前做準備。
滟子和許星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時間黔驢技窮。
趙水月心想
雖彩云易散,露水情薄,可畢竟兩人才方一夜貪歡,就算她想吃干抹凈翻臉不認賬,但倘若
她拿起來餐巾擦了擦紅唇,斟酌一番言辭,看向顧云漠的眼神鄭重也誠懇,高貴嬌艷道“嗯,顧老師日理萬機,那我就不耽誤您了,下午忙完好好休息一下以后有需要了再找我。”
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誰聽了都會覺得這人雖然有些渣,但多少還占了一個義字,需要幫助,盡管開口。
只是兩人身份調換,女子對男子這么說,就顯得特另類特別致。
許星立馬會意,趕緊在旁邊添油加醋,迫不及待表示“是啊是啊,顧老師和我們本來就是兩個世界的人,趙妖精能認識你那是她的榮幸,既然這樣,就散了吧。”
顧云漠聽到這里,總算聽出眉目,嘴角掛上一絲笑意,低下頭,溫聲問趙水月
“怎么了”
趙水月一愣,趕緊抬頭,眸光澄澈無比,“沒怎么,正事要緊,要不我打電話讓司機送您”
顧云漠卻坐在那沒動,斜了眼凝她半晌。
趙水月迎著顧云漠的打量,忍不住皺了皺黛眉。
那張從任何角度看上去,都讓人賞心悅目的臉,卻突然嘆息一聲,“下午是真有事。”
趙水月“嗯”
顧云漠點了點手腕表盤,示意她看,“兩點鐘的會議,現在一點半,必須得走了。”
他說著,拿那骨節分明的纖長手指,動作利落地抽了一張紙巾,遞過來。
趙水月不知何意,就蹙著眉尖接了。
只聽他道“嘴角有東西,擦一擦吃過飯你回去睡一覺,我忙完給你發消息”
趙水月以為自己聽錯了。
震驚在座位上。
好半天才緩過勁兒,拿著他方才遞過來的餐巾紙,面無表情擦嘴角。
此刻顧云漠自然是走了,不緩不慢地出了西餐廳。
用餐的地方恰好就選在餐廳玻璃門的二樓,透過落地窗,還能瞧見那人長身玉立站在馬路邊,背影不曉得又勾了幾個路過的小姑娘垂涎。
隨后招手打了一輛出租車,上車而去。
她看到這里,才幽幽轉過來視線。
一時間郁悶得要死。
三言兩語不打緊,她想表達的明明不是這個意思。
好好盤了盤方才那番滴水不漏的對答。
覺得也沒什么問題。
可是吧
顧云漠的反應,恍惚之間讓她產生錯覺,好像她是那個希望對方別走,卻又不好意思明說,所以說一些陰陽怪氣之話劃清界限的深閨少女。
思維錯亂的趙水月小臉白了白,抬頭看向對面的許星和滟子,顫了顫睫毛。
“我是說得不夠清楚嗎”
許星和滟子對看兩眼,許星轉過來頭,事已至此也只能安慰她,“這你讓我們怎么說,漢語真是博大精深,我覺得我們沒錯,可顧老師他那么理解,也沒錯”
“”
這頓飯趙水月花了八千八,卻吃得非常之不舒服。
從毆瀾嘉苑西餐廳出來,趙水月抱著手臂沉默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