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荷怔了下,在思考陸潯之怎么會突然約她時,嘴巴已經給出了答案。
“有空的。”她應道。
陸潯之聽著那頭清靈的嗓音,話停幾秒后才說“地址發我,周六早上去接你。”
“不麻煩您了,我打車過去就行。”
說完這話就聽那邊人極淡地低笑了聲,那笑聲仿佛以一種親密的姿態貼在她的耳邊,聽得她耳根子發軟發燙。
陸潯之說“去承市你也打車么”
紀荷驚訝“去這么遠”
“不樂意嗎”
他略微輕佻的語氣令紀荷的臉霎時間紅了大片,她輕咬了下嘴唇,說“沒有,那我把地址發您。”
陸潯之“嗯”了聲,沒再說話,很紳士的讓紀荷先掛電話。
“怎么,都要帶著來見我們了,是真準備聽家里人的話和這姑娘結婚”
說話人是陸潯之的發小江竟,指尖夾著根剛點燃的煙坐了過來。
陸潯之本是想在家睡個安穩覺的,但他小姑和姥姥那些話盤踞在腦海里,一閉眼就想起,睡不著索性就來了江竟的場子里喝酒。
酒喝了幾杯才想起要給紀荷打電話。
紀荷么他不由得想到黃昏天里的那張笑臉,幾不可察地揚了揚唇角,“也許呢。”
江竟吊兒郎當地翹起二郎腿,嘖嘖搖頭,“你說你活了二十幾年,什么事聽過家里人的,沒想到人生大事反到是老實接受安排了。”
陸潯之目光似深潭,懶懶散散一笑“身不由己。”
“去你的身不由己。”江竟眼里挾著幾分戲謔,“別人說這話我還信,從你陸潯之嘴里說出來簡直是有辱這成語了,哥們只好奇是誰家的姑娘啊”
江竟只知陸潯之去相了個親,不知對方是何方神圣,也沒聽圈里有哪家千金要和陸家聯姻啊。
“紀家姑娘。”陸潯之就丟出四個字讓江竟自個琢磨,起身往臺球桌那邊走。
江竟仔細想了一通也沒想起圈子里有姓紀的啊,奇了個怪了。
陸家這種身份地位,總不能找個籍籍無名的吧怎么著也得是家世相當。
“誒,竟哥,一幫大老爺們聚一起多沒意思,我打電話叫幾個姑娘過來都是大學生,摸起來一個比一個嫩。”
“叫個屁,”江竟不耐煩地看著說話人,“沒見著今天你陸哥在嗎哪次他來這里是有胭脂俗粉在的要叫叫回你家去,別擱這礙眼。”
那人平白無故承受了江竟的炮仗,面上掛不住,灰溜溜地跑了。
紀荷用密齒梳給大白和大橘梳毛,梳得可舒服了,主動乖乖趴在地上給她折騰,喉嚨里還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嗯什么聲話說回來,他真和你高中的時候是同一所學校啊”小姨的聲音從地上躺著的手機里傳出。
“嗯,他那會兒高三,”紀荷說,“很優秀的一個人。”
也很壞。
她在心里補充著。
小姨語重心長道“小姨真不是看重他家的地位,只是覺得你既然要找,那倒不如找個更好的,他家那邊你就放一千個心,絕對不會看低咱們家。你媽那邊待會兒我找她說,你就好好準備周末的見面。”
紀荷挺感謝小姨的,要不是小姨,她哪有機會能和陸潯之見上面。
洗完澡后紀荷站在衣柜前看著自己僅有的幾條裙子。
要不然穿回隨女士給她買的那條
想了半晌,還是給曲芝宜打了個視頻,不出意外的,衣柜里的衣服都被她嫌棄了通。
“這些當然都不行,都是些過時的款式,你哪天去要不我明個去商場給你挑幾條裙子寄北京。”
紀荷搖頭,“明天下班我去商場買。”
“就這么在意”曲芝宜打趣,“看來你媽還真選了個好的給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