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荷也不矯情了,提步跟著他上車,“說了什么”
“抽你丫的。”他用著很地道地京腔說了這話。
紀荷垂眸,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傍晚一到點,陸潯之的車準時出現在校門口,紀荷早上說他那臺車太招眼了,問下午來的時候能不能別停在校門口,往邊上挪一點。
這不,下午他換了臺車庫里最不起眼的平價車,擱路上都沒人愿意施舍眼神的那種。
紀荷踩著落日余暉走出學校大門,和同行的老師道了再見后,她四處張望了會兒,沒見著陸潯之早上那臺車,心里實在是驚訝他會這么聽話把車停到邊上去。
她拿出手機打開微信,上兩條框框還是陸潯之說到了,她回了個馬上來。
邊走邊在手機鍵盤上敲字。
你在我早上說得那里嗎我馬上就過來了。
陸潯之一動不動,就看著那姑娘低頭從他車面前走過。
手機震動了下,他瞥了眼,隨即打開車門下去,闊步過去拎住紀荷纖細的胳膊往回走。
紀荷嗅覺比較靈敏,能聞味識人,清寒的氣息一靠近她就知道是誰了。
她老老實實被他捉著胳膊走,走兩步忍不住說“我不知道你換車了,所以沒太注意你在那車里。”
陸潯之覺得這姑娘面上是看著溫溫柔柔的,其實心里頭蔫兒壞,明明在給他發信息的時候就看見了他。
他拉開副駕駛的門把人給塞進去,好脾氣地笑了下,“得,我的鍋,沒提前和紀老師說一聲。”
紀荷抿唇,但笑不語。
陸潯之領著她去東城那邊吃了晚飯,是個私房菜館。
老板是陸潯之朋友,今天剛好沒在,菜館的招牌是粵式菜,口味清淡,點菜時他還特意交代廚房給她備一份辣椒。
“這辣椒是主廚手工剁的,嘗嘗,要是喜歡,帶兩罐走。”
紀荷夾了些放嘴里,是剛剛好的中辣,鮮咸,很符合她的口味。
她瞧著陸潯之盯著她看,端起那小碗辣椒往他面前放,“你要嘗嘗嗎”
不出所料,陸潯之臉黑了,一點也沒客氣把那碗給推回原位。
就說這姑娘蔫兒壞得很。
回去的路上紀荷好奇陸潯之不忙嗎,就怕因為要來接她而耽誤了他的事。
陸潯之打轉方向盤,車子往豐臺那邊開,掀唇淡聲答“我啊,就一閑人。”
這話也沒撒謊,他在北京確實沒固定的事兒干,大學那會兒就和朋友在美國成立了家工作室,搞人工智能的,等工作室穩定后他便當起甩手掌柜游山玩水去了。
后來回了國,入股了幾家前景良好的公司,搖身一變成了大股東,就單憑其中一家科技公司每月入他賬上的分紅,都夠吃上一輩子了。
即便是不搞這些投資,他也壓根就不缺,只不過是答應了家里的老爺子,不從政就得好好從商。
他自由隨意慣了,不喜歡被名利這些東西束縛著。
之后的幾天里,紀荷早上不用再趕著去搭地鐵,除去上班時間都能和陸潯之見上面。
距離婚期越來越近。
婚紗是陸小姑請國外知名設計師為紀荷量身定做的,去試婚紗那天陸潯之恰好有事,紀荷穿好婚紗走出來時他正趕上。。
本來還挺自然的紀荷一看到陸潯之后就變得有些緊張,視線亂晃就是不去看他。
一起出現的還有江竟,懷柔那邊的事還是江竟惹出來的麻煩,陸潯之半夜接到電話,一臉寒意過去幫他擺平了。
江竟以前總聽自己那些女朋友說女人穿婚紗的時候最美,他還嗤之以鼻,那時候總覺得這些姑娘不就是想暗示他什么么他還就偏不給面子,說一身白有什么好看的。
可這會兒瞧見紀荷,他算是打自己的臉了。
“小嫂子,不是我夸大其詞,你穿上這婚紗,就和那什么,對,仙女,比天上的仙女還漂亮。”
紀荷臉微紅,笑了下“這話真誠么”
江竟豎起大拇指“必須真誠。”
陸潯之收回落在紀荷的視線,拿起桌上的頭紗,走過去,在工作人員的指導下將頭紗佩戴在她腦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