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種心理上反復橫跳,陸潯之最終還是選擇尊重紀荷,他等她愿意想他敞開心扉的那日。
紀荷吸著鼻子,指著自己的眼睛,“你這樣說,我很容易會哭的。”
“哭吧,”陸潯之目光促狹,閑閑彎起唇,恢復了一貫對紀荷來說又愛又恨的模樣,“直播哭給我欣賞。”
紀荷被他逗得發窘,當下就起了個壞心思,她把手機豎起貼在床頭,然后小聲詢問陸潯之周圍有沒有人。
“沒有。”陸潯
之不知道她要干嘛,好整以暇看著。
“你把手機放低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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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溜進了被子里,包得嚴嚴實實的。
隔天紀荷飛去了廈門,陪著寧教授去吃當地特色菜,吃完去茶館聽閩南戲劇。
晚上陸潯之打來電話,問起今日行程和心情,她一一說了。
聊了快半個小時,陸潯之忽然說他昨晚在實驗室待了一晚上,剛洗完澡躺著。
他的聲音低低啞啞,熱氣仿佛穿透電話噴灑在她的耳旁。
夫妻間莫名其妙的默契。
紀荷的臉也熱了起來,她縮回被子里,手往衣服里伸,剛碰上,就有感覺了。
“陸潯之”她低吟著。
聽筒那端氣息沉沉,“嗯。”
互相想著對方,在似火又壓抑的環境下,完成了一次跨洋結\合。
在廈門陪寧教授吃吃飯,逗逗鳥,吹著海風,輕松愜意。
假期第二天,返程回北京。
寧教授送紀荷去機場,一路上拉著她的手說了好些話,大概意思也就是讓她和陸潯之好好的,余生一起走,都要好好珍惜這段婚姻。
登機前,紀荷抱了抱寧教授,“姥姥,國慶放假我和潯之一起來看您。”
寧教授欣慰一笑,“好,我等著你倆。”
這一個月是忙碌的,陸潯之回國時間延遲了兩天,他剛好回,紀荷剛好出發去廣州。
周五晚上落地廣州,曲芝宜忍著腰疼開車帶紀荷去臨城吃正宗雙皮奶,倫敦糕,方趣雪糕,吃完連夜驅車回去,這回紀荷強烈要求她來開,她不想聽芝宜一邊抱怨腰好痛一邊嘲笑她開車年齡還是個未成年了。
開出高速收費站,曲芝宜不由得鼓起掌來,“這車技不錯啊,這幾個月沒少開吧。”
紀荷不想當秒懂女孩兒。
不搭理她。
曲芝宜掛得是專家號,提前了半個小時到醫院等。
紀荷把車停好,兩人挽著手臂從停車場走出來,忽地一陣刺耳的急救車聲,一輛救護車從大門口駛入,五六個救護人員齊刷刷涌到車邊,忙中有秩序,擔架車上一個臉部面目全非的人,看著像是嚴重燒傷,后面跟下來的人撕心裂肺哭著。
“求你們救救他,我們本來下個星期就要
結婚了。”
紀荷和曲芝宜對視一眼,默契停住腳步,讓他們先進去。
她們跟在后面,看著那位家屬跌跌撞撞跟著擔架車跑。
一路沉默著,到了診室外的走廊椅子上坐下。
曲芝宜望著白墻,“世事無常啊。”
紀荷靠在她肩上,“所以且行且珍惜。”
曲芝宜笑了下,“如果有天我知道自己得了絕癥,在臨死之前你猜猜我會去做什么”
紀荷想了下,“環球旅行”
“我會去捅死趙嘯,然后拜拜咯這世界。”曲芝宜說得輕描淡寫。
紀荷愣住,眼眶急劇漲紅,她用掌心壓了下酸澀的眼睛,語氣明明是含笑,卻還是忍不住哽咽,“那我會和你一起說拜拜。”
她覺得自己幸運極了,能交到曲芝宜這樣誠心誠意待她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