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陸潯之被掛斷電話后,徹底冷下了臉,他給阿蒙打電話來接,等待的同時去了書房見老爺子。
回到海淀,客廳是黑的,他脫下外套,走到衣架前,看了眼紀荷的衣服,他沒單獨掛一個鉤,蓋在了她的風衣上。
瞥了眼書房,亮著燈,心里松了口氣。
到貓糧柜前拿凍干,灑了幾粒給它們,然后才往書房去,擰了下門把,反鎖了,擰不開,他敲門,“紀荷。”
紀荷敲著鍵盤的手晃了下,抬眸看了眼墻上的掛鐘,算起來,她回來不過也才一十分鐘。
她咬咬牙,逼自己狠心,決定無視。
門又叩響了幾下,然后停了,過了五分鐘,陸潯之的聲音再次傳來。
“出來,泡了茶。”
睡前一杯安神茶,是她和陸潯之每晚的必備,從前是她泡,這大半年里只要他不出差,這些事就不會讓她去做。
你看,隨便一件事,陸潯之都舍不得讓紀荷動手,這半年里,她早就被寵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這讓她怎么不犯迷糊覺得他也是在愛她呢。
婚前和剛結婚時,她很清醒地知道陸潯之是真的不愛,所以不至于像如今難過到動不動就掉淚,因為現在真的不同,他們一起經歷了這樣多的事,他為她做得所有,都歷歷在目,不在乎不愛的話為什么要這樣。
她的腦子亂成了一鍋粥,難道陸潯之是一個善于偽裝的人嗎可不愛就不愛,真沒必要費盡心機讓她誤以為一切都是真的。
血淋淋的話語還在耳邊回蕩著,紀荷對著自動黑屏的電腦無聲發笑,笑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能自作多情的女人。
陸潯之在書房門口靜站了會兒,曲起食指再次叩了下門,“紀荷,書房鑰匙我有,你不出聲的話只會讓我以為你出事了。”
其實他剛才有聽到鍵盤的聲音。
說完不到十秒鐘,手機響了下,他本不想去看,但可能是紀荷發來的,點開一看確實是。
紀荷我很累,還要趕稿子,可以讓我自己一個人呆著嗎身邊有人我寫不出。
陸潯之看完后,
喉結溢出聲壓得極低的冷笑。
他又是哪里招惹到她了是她連買瓶醋都能和姓錢的遇上,
世界上真的是有這樣多的巧合嗎
腿上忽地有毛茸茸的東西在蹭著他,垂眼看去,大白乖巧蹲在腳邊仰頭,一雙閃閃的大眼幾分熟悉。
自打有貓后,陸潯之就覺得貓的靈性是所有動物里最強的,只要家里的氛圍不對,兩只貓就會很乖巧,大白還會來分散他不好的情緒。
一口氣把明天的更新也碼完后已經夜里十一點半,紀荷關了電腦,疲倦地歪坐在椅子上,想就在這里直接睡,但沒洗澡,她忍不了,還是起來出去。
客廳燈火通明,電視也開著,沙發上有人,聽見開門的動靜,那人沒有反應,可能連頭發絲都沒有晃動一下。
她揉揉干澀的眼睛,自嘲地笑了聲,回了主臥。
在浴室泡了將近四十分鐘才準備出去,她第一次希望陸潯之已經睡了,或是主動去次臥睡。
但都沒有,他坐在床上,看著電腦,頭頂的燈灑在他冷峻的臉龐上,為深邃的眉眼平添了幾分柔和。
房間沒開大燈,她忍不住提醒“你這樣很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