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荷在被窩里翻身,背向著陸潯之。
聽到開關門的聲音后才掀開被子,長長地吐了口氣。
早餐是阿蒙送來,蝦餃,紅米腸,流沙包,蘿卜糕,都是廣式早茶里比較熱門的。
紀荷迅速吃完自己那份,陸潯之回來時她已經在書房里,他走進來她眼也沒抬一下,幸好他拿著電腦出去了。
這天里他們沒再說話。
午餐和晚餐都是陸潯之下廚,紀荷沒去吃,沉默地窩在書房里,直到他站在她面前,用那雙含著些許薄怒的黑眸看著她說“你是小孩嗎要用這么幼稚的招數激怒我。”
她關了平板,內心亂七八糟,眉眼卻很平靜。
起身想從陸潯之身邊走過,卻被他一把捉住了手腕,力氣大得驚人。
她吃痛,想也沒想就要掙脫,他不給她逃走的機會,但手上的勁兒輕了很多。
他極度沉緩且冷淡的聲音傳入紀荷的耳朵里,“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我不想和你說話,”紀荷抬頭,眼睛通紅,整個人都顯得尤為脆弱,她咬咬牙,冷漠地抿了抿唇,“你能明白嗎不明白我可以說得清楚點,明白的話請你這幾天都不要主動靠近我,打擾我。”
陸潯之的眸子有些發沉,昨天的事情他已經低過頭,可紀荷為什么要如此不依不饒的生氣,他清楚自己的性格,并不算太好相處,這么多年來唯一一個能夠讓他耐心對待的只有紀荷,但縱使他再有耐心,也被她一連幾次的冷淡給磨平。
驕傲與自尊在緊急制止著他,沒必要再犯賤了。
他松了
手,
淡淡地說“隨便你。”
說完比她先一步走出書房,
拿起沙發上的外套出了門。
紀荷腿沒了力,踉蹌往后退了一步,雙手勉強地撐著書桌臺面,她在靜靜聆聽著,陸潯之會不會也像宋堯那樣,吵完架出去,哐啷一聲大力關門。
她等了很久,整個家里毫無聲音,這才察覺陸潯之已經出去,預想中用來撒氣的關門聲也沒有。
陸潯之去了江竟的酒吧,江竟不在,聽他說來喝酒,便讓人去酒窖里拿了支路易十三。
激烈的勁舞dj歌曲有節奏的在耳邊環繞,酒保把倒好的酒放在他面前,便安靜立在一旁,等候吩咐。
舞池里的男女貼身熱舞,神情放蕩不羈,像磕了藥似的上頭,沉迷于肢體接觸。
陸潯之慢條斯理端起酒杯喝了口,有些懷疑江竟這里是否正規。
舞臺右下側忽然爆發了小沖突,但隨著爭吵聲的加大,互罵變為了動手,朝對方砸酒瓶,踢躥卡座。
女人的尖叫聲,男人粗鄙的話語,酒吧保安的勸阻聲,幾乎能把音樂給蓋過去。
他淡漠地看著這一切,隨即拿出手機,錄下視頻后發給江竟。
一時間,酒吧分成了兩派,一派是往鬧事那邊湊的,一派是仍然陶醉在無法自拔的氛圍中。
有個踩著恨天高,衣著暴露火辣,頭發燙成風情大波浪的女人從鬧事的人群中擠了出來,一眼就看到角落卡座里坐著的男人,修身的黑色毛衣,腕上戴著塊價值不菲的表,英俊奪目的臉龐,還有漠視一切的神情完全吸引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