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傷了嗎”紀荷走進去,瞥了眼垃圾桶上那一堆煙蒂,怕是昨天晚上就來了。
她停在陸潯之面前,呼吸間都是他身上清寒的氣息。
雖然他極力想掩飾,紀荷還是看見了他額頭上的繃帶和蒼白的臉色。
陸潯之抬眸看她,一身的運動裝束,氣色看起來倒是比昨天好了很多,“撞門上了,你出去跑步”
“嗯,”紀荷把鑰匙給他,也不問阿蒙那晚講得出差是怎么回事,“你進去洗澡休息會兒,關于離婚的事,我覺得我們還需要溝通。”
陸潯之上一秒還在高興紀荷的前半句話,一聽后半句頓時就不想接那串鑰匙了,“我陪你一起跑。”
紀荷不由分說地把鑰匙塞往陸潯之手里塞。
手卻被他順勢握住。
直覺告訴紀荷,要不是因為他抽了整晚的煙,他一定會抱住她。
看了看他瘦削的下頜,再迎上那雙漆黑深邃浮著紅色血絲的眼睛,心口猛地縮緊了下,她輕輕地嘆了口氣,“你的手很冷,進去吧。”
陸潯之握緊那只纖細的手片刻,最終,還是慢慢松開,紀荷轉身,他立即起身,坐著太久,猛地一下站起來不太適應,往前趔趄了下,緩過來后大步走出去。
她進電梯,他努力克制著自己想進去的沖動,眼睜睜看著電梯門緩緩關上,直到看不見紀荷的臉。
紀荷沒看時間也沒在意跑了多遠,喘著氣跑跑停停,這個時間點,路上的早餐鋪子都營業了,蒸包籠一打開,白色煙霧裊裊升起,在被涼意籠罩著的秋日清晨滲透出一絲暖意。
她原地平復好呼吸后往人多的那家去排隊,最后是要了兩杯豆漿,兩個叉燒和兩個蔬菜包。
付完款,想把手機放回挎包里時,震動了下,進來了條短信,她點開,看完內容后愣了許久。
陌生號碼好像我的出現又給你的生活造成了麻煩,很抱歉,欠你的,也許我這輩子也還不清了。陸潯之做事果然雷厲風行,我今天要離開北京了,并且不會再回來。他那天狠狠打了我一頓,我心甘情愿受著,就當是償還你因為我而承受的痛苦的千分之一了。紀荷,對不起。也祝你幸福。
紀荷從電梯出來,手剛放在門鈴上想按,門就從里面打開了,她看著陸潯之身上略微有點緊身的
黑色毛衣和牛仔褲,
,
“在書房柜子里,尺寸像是紀述的。”
這樣一講倒是記起來了,紀述去年有次和隨女士吵架,離家出走在她的書房里睡了一個星期。
紀荷走進去,把早餐放在客廳桌上,然后回臥室洗澡換了身衣服。
出來一看
陸潯之又在喂貓吃凍干了。
她有些無奈,但看著大白大橘那渴望的眼神又不好再去阻止,坐到沙發上開始吃早餐時,看見了陽臺那盆郁郁蔥蔥的發財樹。
昨晚送紀述回去后去花店買了好幾盆綠植,但搬到陽臺后她就沒力氣管了,連樹罩都沒取走。
視線還落在陽臺,咽了口豆漿后她叫了陸潯之過來吃早餐。
兩個人安靜地吃著。
“錢昭剛才給我發了條信息,說他今天就要離開北京了。”紀荷忽然開口。
陸潯之手微頓,低眉看著桌上那杯標著一口下去,一天好心情的甜豆漿,“我做的。”
紀荷神情很淡,沒什么情緒地“哦”了聲。
陸潯之淡淡地說“這是他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