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潯之來了。”隨女士說。
聽到這句,在因為霍書蔓的消息發愣的紀荷心微微顫抖了下,“他去那里做什么”
隨女士朝走進來的陸潯之微微頷首,然后走到陽臺,難得的開起玩笑,“那表情嚴肅得像是來鬧事的。”
紀荷手指扣著抱枕,“媽,你們能不為難他么。”
“我為難他做什么,你倆的事自己解決,我和你爸懶得插手。”隨女士說,“得了,你甭管了,我保證他怎么來的就怎么回去成吧。”
掛了電話,紀荷還是有些惴惴不安,為了防止自己想東想西,她趕緊去書房碼字。
紀家這邊。
隨女士去洗了點水果放去陽臺,看了陸潯之一眼便回書房加班。
紀譽朝著隨女士的背影說了句辛苦了,然后飲了口茶,“說說吧,今天來找我是因為什么事”
陸潯之平靜地說“我讓人處理了趙嘯。”
紀譽大吃一驚,放杯子的手抖了抖,“你做了什么”
陸潯之把下午的事全部說了出來。
“你這孩子,”紀譽重重地嘆了口氣,愁容滿面的,“這事情風險大,你也不顧忌下自己的位置,這種事你親自出面,就不怕讓其他人知道我本打算等那畜生出來后就趕他出北京,永遠都不能再回來。”
陸潯之微微笑著“您盡管放心,這事萬無一失,況且我只是讓人閹了他,并沒做其他的,命我還給他留著,至于能不能捱過這兩個月,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紀譽垂著眼睛,久久沒出聲。
直到茶都涼了,才聽見一聲嘆息,“紀荷苦啊,從高一開始就接連發生不好的事情,誰都傷害她,這其中,也包括我。”
陸潯之不是很明白,他耐心等著紀譽接下來的話。
“因為我的職業問題,她被罪犯的家人跟蹤,和她媽媽離婚的時候為了讓她遠離我,我和她說了很決絕的話,傷了她的心,本以為遠離我才能保護好她,卻不曾想到這會讓她遭遇了更大的傷害直到現在,我和紀荷還是有著隔閡,我對不起她。”
紀譽雙手掩面,低聲啜泣。
此時的他不再是人前眼里威風凜凜的紀局長,而是一位對女兒充滿愧疚的父親,一個失敗的父親。
陸潯之喉嚨里像是卡了什么東西,讓他窒息。
即使是有不得
已的原因,他也做不到去安慰傷害過紀荷的前岳父。
離開紀家后,陸潯之驅車來到紀荷小區樓下,抽了半根煙就接到了駱權的電話,幾個發小都在江竟那兒等他過去。
他仰頭看了眼八樓唯一開了燈的那間,而后掐了煙,進了車里。
幾個人都沒帶對象來,也都默契地不提陸潯之離婚的事情,邊喝酒邊聊著小時候住大院那會兒的趣事。
江竟樂呵呵道“最搞笑的還不是霍書蔓和徐榆這倆丫頭,都喜歡對方的哥,也都怕對方搶自己的哥,一吵起架來,受害者還是潯之和朝陽,被她倆罵得屁都不是。”
駱權笑得不行,“她倆那會兒就是咱幾個的笑點,好像現在也不還合。”
“說是不合,她倆又經常互相評論朋友圈。”徐朝陽邊說邊給陸潯之滿上酒。
瞿文譯吐了口煙圈,笑“那是在陰陽怪氣。”
陸潯之一直沒吭聲,酒一杯接著一杯地喝著。
談笑到深夜十點,徐朝陽說要回去帶娃了,先行離開,走前拍了拍陸潯之的肩,“有什么事別自己扛著,還有我們這幫兄弟呢。”
陸潯之懶懶地笑了下,“趕緊走吧,女兒奴。”
過沒多久,局也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