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弟倆點點頭。
霍書蔓站起來,看著陸潯之,“哥,我和敬航先去酒店了。”
“嗯。”陸潯之嗓音沙啞許多,“注意安全。”
北京這邊。
紀荷下午回了趟學校拿東西,在紀家吃了晚飯后就驅車去了曲芝宜公寓里,她盯著墻上的鐘看了很久,也思慮了很久,現在到底要不要給陸潯之打個電話問問情況。
曲芝宜看她一副心神不寧又糾結的樣子,咬了顆草莓,吞了下去后,說“要不你明天再打或者晚兩天再告訴他去慶城支教的事兒。你別太擔心了,他家老太太肯定沒事兒。哎呀,要實在擔心,現在就打。”
紀荷抿唇,給手機解鎖,點開通訊錄,把電話撥了出去,聽筒很快響起一陣冰冷的提示音。
她把手機從耳邊拿開,略微焦躁地搓了把臉。
“不接還是關機了”曲芝宜問。
“關機了,估計一整天都沒時間看手機。”她說。
想了想,紀荷還是給霍書蔓打了電話。
霍書蔓剛走進酒店,她拿出手機,然后讓霍敬航先去餐廳吃飯,自己走到一旁安靜的位置接聽。
她還是習慣性地喊了聲嫂嫂,這種時候也沒人會去計較稱呼這東西了。
紀荷問“書蔓,你知道寧教授現在怎樣了嗎”
霍書蔓說“我和敬航晚上到廈門了,姥姥下午的時候就做完手術了,醫生說沒生命危險,不過人還沒有清醒,我哥他一直在守著。”
紀荷眉眼頓時舒展開,她長長地吁了口氣,又問“你哥他,還好嗎”
“嗯,他挺好的,你放心。”霍書蔓說,“姥
姥明天應該會醒,醒了我給你發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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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荷把手機放在桌上,身子往后倒,緊繃了一天的心神終于松弛了些。
她仰著頭直視頭頂的吊燈,柔和光線灑在臉上,漸漸的,眼睛開始發脹發酸。
曲芝宜瞅了紀荷一眼,推推她,“去洗洗睡吧,你明天一早的飛機呢。”
到了后半夜,紀荷還是輾轉難眠,她聽著曲芝宜平緩的呼吸聲,掀開被子,拿起床頭柜的手機和衣服悄聲走出臥室。
她驅車去了海淀的小洋樓,過年這幾天涂姨放假,這里已經好些天沒人來了,屋內的陳設還是如從前那般,但到處都透出種冷冷清清的感覺。
書房的書櫥上添了些新相片,都是他們在美國那段日子所拍,也不知陸潯是什么時候洗好帶過來的。
紀荷一張張仔細看著,她的單人照居多,陸潯之拍照技術了得,在他鏡頭下的她都顯得特別的鮮活。
合照很少,其中有張他們去蹦極的時候拍得,兩個人抱在一起,她當時特別害怕,頭埋在陸潯之肩窩,把他給摟得很緊,而陸潯之一點也不恐懼,跳前跳后都在溫聲安撫著她。
她擅自從相框中取了幾張下來,放進包里,然后去主臥床上躺了會兒,聞著被子上那未消散熟悉的香氣,竟不知不覺睡著了。
寧教授在隔天上午清醒過來,知道陸潯之守了一天一夜沒吃沒睡后,身體虛弱也要板起臉趕他去吃飯去休息。
陸潯之拗不過寧教授,回了酒店休息,手機一直被他遺忘,甚至是連沒電關機了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