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達達利亞在的時候,除非是他和空單獨坐在車后排,為了不給鐘離有機會與空二人獨處,搶不到后座的達達利亞通常不會使用隔離功能。但這一次,他多半是考慮到空有話和鐘離說,這些又很有可能與提瓦特息息相關,便特意囑咐了司機。于是在空和鐘離上車后,司機立刻升起擋板,用實際行動表示自己絕對不會干擾并偷聽二人的談話。
身旁的鐘離總是那樣淡定,不管與他說什么,做什么,他從不會有任何情緒上的變化,一雙眼睛仿佛能看穿一切。
空又想起昏昏沉沉時看見的畫面,他沉默了片刻,盡可能用語言將畫面描述給了鐘離,最終遲疑著問道“你直到走進世界樹的人是誰嗎”
那個時候,他似乎隱約喊出了一個名字。可等他恢復意識時,名字卻又變得如夢般朦朧起來,無論他怎么想,都無法想出只言片語。
“我覺得那應該是個對我非常重要的人,可是我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他殷切而期盼地看著鐘離,可惜這一次,他還是沒能從鐘離口中聽見渴望的答案。
“抱歉。”鐘離搖了搖頭,在空失望的目光中道“即便是我,也并非知曉一切。”
“是嗎。”空低下頭喃喃自語般道,隨即他嘆了口氣,露出一個帶著苦澀的笑容“即便是神明,原來也有不知道的事啊。”
“所謂神明不過是天空島賜予我們的權柄罷了,我也從未將自己當成高高在上的神明,如今我只是名為鐘離的人類而已。”
“說得也是。”空很快打起精神“不過若是連你的記憶都能受到影響,看來的確有人動了世界樹啊。”
空很快又安靜了起來,一個人靠著車窗靜默不語,獨自沉浸在思考之中。
空和鐘離回到橫濱時已經入了夜。
兩座城市之間還是隔著一定距離的,偏偏他向達達利亞發送消息后不到十分鐘,接送他的司機就精準的出現在他和鐘離面前,也不知道提前在附近等了多久,很有可能全天都隨時候著達達利亞可謂是以權謀私第一人了。
不過這也算達達利亞的習慣了,以前在提瓦特的時候,他便仗著愚人眾執行官的身份給他和鐘離兜了不少底,錢跟個潮水似的淌出去卻不帶眨眼的,主打的就是一個視富人掙的金錢如糞土,富人對鐘離的一腔仰慕全被達達利亞化作真金白銀,用在了鐘離身上。
以他的豪橫來看,什么香檳美酒鮮花美食,賬單中的零再多也實在無法讓達達利亞心動港口黑手黨又如何在至冬的時候,達達利亞手里掌握的可是實打實十一分之一的國家權力。
這份雄厚的資本讓他足以成為任何一個戀愛話本中所向披靡的霸道男主,偏偏他心上人身邊圍著的不是一國之神就是國家實際掌權者,或者就是拿捏了一國經濟命脈的人,反倒顯得他這位執行官大人有些平平無奇了。
暖洋洋的燈光點亮了不大的公寓,才一打開門,達達利亞毛茸茸的腦袋就撲到了空的身前,不著痕跡將空與重力流隔絕開來。
雖然嘴上說著要和鐘離合作,但達達利亞也從未動過要將空與別人一同分享的心思,全心全意擁護著一夫一妻制。
“回來了”
空習慣了達達利亞的熱情,反手在他湊來的腦袋上擼了一把,跟個揉金毛犬腦袋似的,順手又將手里的袋子遞給了他“諾,土特產。”
他目光越過達達利亞往屋里看,卻沒見到熟悉的身影。
“村瀨警官今天又加班了”
“他好像和別人出去吃飯了。”達達利亞道。
空眼睛一亮,精致的臉上陡然間流露出和他格格不入,宛如村口大媽聽見了隔壁老王頭家的八卦“不會是相親去了吧”
“就知道在背后編排我,沒良心的小鬼。”
村瀨警官如鬼魅一般的聲音在空背后幽幽響起“怎么現在才回來去哪兒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