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持續一整晚的熱辣歌舞表演不同,這個舞臺的冷色調光線一打下來,就給人以一種寂靜冷清的感覺,隨后干冰制造的煙霧烘托出朦朧浪漫的氛圍。
電子合成器帶來雨水下滴的瀝瀝聲。
鋼琴奏起,幕布緩緩拉開。
聚光燈加入,舞臺上出現一道修長挺拔的女性身影,她那濃密的深色長發自然垂落,前額帶了一只閃閃發光的菱形額飾,顯得整個造型有幾分夢幻朦朧。
女歌手緩步來到中央的立式麥克風前,似乎是在醞釀情緒。
阿瑟萊特打了個響指,招來路過的小個子女招待,問了一句“她是真唱還是假唱”
“絕對是真唱,先生。”被錯認成女招待的茱莉亞語氣篤定無比,“我可以向你百分之百保證,她唱得非常好,你會喜歡的。”
“那可不一定。”阿瑟萊特挑了挑眉,張開手臂搭在沙發靠背上。
他的視線重新回到舞臺上。
過于明亮的光線讓那位女歌手的臉容有些模糊不清,但人們還是可以大致地感受到她那由烏發紅唇和曼妙身姿所形成的美感,連她身上藍紫色長禮服造型也是這份美麗不可或缺的一部分。
而當她真正開口唱歌,美麗卻變得無足輕重了。
“ineverantto'caeyouanytroube”
僅僅是第一句歌詞的演繹,這熟悉的旋律、清晰的咬字和極具辨識度的嗓音讓整個莎樂美俱樂部驟然一靜,所有人下意識或無意識地停止了交談。
“ineverantto'caeyouanya”
來自王子的標志性歌曲urera,無論是耳熟能詳的程度,還是歌曲演唱的難度,都讓人對于接下來的表演產生了滿滿的期待。
“ionyannaonetiseeyouughg
ionyanttoseeyou
ughgtheurera”
聚光燈下的女歌手干脆閉上了雙眸,歌聲漸漸高亢,人們的呼吸也被歌聲牽引,全神貫注地等待著這場紫雨的降臨。
卡座里的阿瑟萊特舒展雙臂,嘴角微微含笑,靜靜地聆聽著。
比起原唱所表現的搖滾和迷幻色彩,這位女歌手的演繹要輕柔纏綿許多,有更加明顯的靈樂風格,轉音也很明顯。
值得一提的是,她的音色非常抓耳,具有一種令人印象深刻的光澤感,氣息一開始由于緊張而顫抖,但很快變得平穩,演唱方式有著很明顯的惠特尼休斯頓風格,又加了點瑪利亞凱莉。
這也是許多女歌手的通病,她們總在模仿她們。
不過與其他人相比,她的優點是模仿很到位,但對于靈樂的精髓部分卻做得很糟糕,根本不夠投入和狂熱。
總結一下全是技巧、缺乏情感。
而問題在于,被模仿的兩位女歌手本人依然活得好好的,他為什么還要去聽這種復制品
阿瑟萊特興致缺缺地想,起身離開了座位。
但現在他不知道的是,不久之后自己就會收回這個判斷,并且因此讓他們之間的關系橫生波折,最終錯過了這位他本人職業生涯中最能激發創作靈感的繆斯女神。
這,正是傲慢的代價。
對于今晚在莎樂美俱樂部的其他客人來說,這種程度的表演已經足夠震撼人心了。
尤其是在這首歌的結尾部分,這位令在場絕大多數人感到驚艷不已的女歌手還即興飆出了一串絕美的哨音,將人們的情緒推向了最高處。
一曲urera唱完,現場的安可聲不斷,熱烈的掌聲更是隨時能夠掀翻屋頂。
蕾切爾的視線漫無目的地掃了過去,臺下是一張張沉醉的臉和瞪大的眼睛,就像在圣誕節的夜晚,孩子們看到圣誕老人那樣。
此刻,她格外清晰地意識到,自己的歌聲具備某種神奇而令人振奮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