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倫幾乎沒怎么抵抗就淪陷在了蕾切爾的目光里,表面上努力用畢生演技維持著故作鎮定的面具,耳尖卻不知不覺泛了紅,之前那點兒異樣的聯想早被拋到了不知道哪里。
蕾切爾又一次被逗樂了。
她實在覺得有趣,誰能想到人前高冷又少言寡語的阿克曼先生,總是在她面前暴露出容易緊張又笨拙害羞的一面呢
他讓她感覺到她對于他是十分特殊的,她是可以掌控他的。
這樣的發現讓蕾切爾的心情大好。
似乎猶嫌不夠,在亞倫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她忽然湊近,又快又準地在他唇角蓋上一個屬于她的印章她的唇印。
暫且不提之后這個唇印讓攝影師如何靈感爆發,慢一拍才反應過來的亞倫先是一愣,接著抬手摸了摸自己被吻過的位置,然后輕笑了一聲,反手扣住仍在笑鬧的蕾切爾的腰肢,將人帶進懷里并落下一個真正意義上的吻。
看來無論多么草食系的男人骨子里都有著強勢的一面,但面對眼前這種情況,蕾切爾僅僅是挑了挑眉,沒有抗拒。
是巴黎這座浪漫之都所帶來的影響,還是她終于愿意向他敞開心扉了
亞倫無法確定。
他唯一可以確定的是,自從她的瑞典之行后,一切都在往更好的方向轉變,兩人之間的關系也再一次升溫。
亞倫猜測這應該與羅馬發生的那件事有關。當時他足夠堅定地站在了蕾切爾這邊全力支持她,不僅聯合她的團隊向vogue的安娜溫圖爾施加壓力,而且利用自己的影響力去阻止那些謠言在國內的進一步擴散,使得馬里奧特斯蒂諾的滿腹牢騷只停留在了私人圈子里,連好萊塢的小報都沒有報道。
這種堅定的支持對于蕾切爾很重要。
因為她曾經對他說過,在她的成長故事里,她從來都不是那個被選擇的人。為了更安逸的生活將她拋棄的母親蜜雪兒費舍,一開始迫于無奈才接手了她的外祖母婕德洛芙,或者主動接近她并她報團取暖、卻又背叛了她的所謂“朋友”。
盡管婕德為蕾切爾了一處庇護所,一個可以被稱為“家”的地方,她無比感激并且愛著婕德,但事實是,蕾切爾在那座小小農場之外的境遇,并沒有因為來到陌生小鎮而發生本質上的改善。
可以說,她的童年和青春期都在跟各種磨難搏斗,以至于成年后的性格里有極其偏激、執拗的部分。
這就是所謂的“上帝的安排”嗎
如果是的話,蕾切爾更加無法理解,為什么偏偏安排她來承受了這一切,所以她無法做到對上帝保持信仰這件事,她也無法停止與那本浪漫小說里所描寫的既定命運抗爭。
她大概天生就是一個斗士,一個反叛者。
當天的拍攝直到深夜才結束,一行人拖著精疲力盡的身體和那些空運過來的昂貴器材與服飾回到了酒店,格蕾絲柯丁頓還要連夜挑選出合適的照片,并且最快速度地發回雜志社的郵箱里,以供安娜溫圖爾進行九月刊的封面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