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直白點,強迫一個不配合的家伙合化,魔王還嫌委屈了自己。
但蘭繆爾這個樣子,弄得他箭在弦上,發也不是,不發也不是。
最后被磨得失去了耐心,昏耀罵了一聲,直接拿馬鞭把蘭繆爾雙手捆在床頭,強行完成了合化。
體驗嗯
也就比“很爛,直接給魔王爛出了心理陰影”,稍微好那么一點點。
那“一點點”的好滋味,還是來源于把仇敵欺負哭了的快感,而不是合化這件事本身。
這也很正常,圣君是個蚌殼,絲毫指望不上。而昏耀也不得不惦記著蘭繆爾那大病初愈的身子骨,根本無法盡興。
勉強做完一次,蘭繆爾干脆利索地暈了,昏耀臉色極差,險些破口大罵。
是,他承認蘭繆爾很美,比深淵任何一個魔族都美
但是吃不到嘴還撲騰你一臉油星子的烤鴨,再香又有什么意義
魔王是個實用主義者。很長一段時間內,直到蘭繆爾適應他的節奏之前,昏耀都忍辱負重地覺得,和蘭繆爾合化,完全是自己單方面的犧牲和付出。
那問題來了,是什么讓魔王寧可如此忍辱負重,也要堅持下去
只能說,把仇敵欺負哭的那億點點快感,確實擁有令魔王食髓知味的誘惑力。
第一年的折磨,尤其是在奴隸棚的那將近兩個月,讓蘭繆爾差點把命熬干在那里,底子毀得七七八八。巫醫多古看過之后,說他大概很難長壽。
很可惜,魔王并沒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并不知道僅僅兩三年后,自己就會為了這句話焦頭爛額到什么程度;而到了第七年,又要遭受那命中注定的慘烈一擊。
彼時的昏耀只是很煩。
食之無味,棄之可惜,感覺自己供了個祖宗。
但偏偏還是覺得棄之可惜。
而蘭繆爾的心態一如既往地豁達。明明合化的時候哭得那么慘,但轉天緩過來了,依舊沖魔王溫和地笑。
他也依舊對深淵的一切都抱有濃郁的好奇心和學習欲望,遇到什么不懂的,都要問。
轉眼間,到了深冬時節。大祭司塔達排出一百枚骨籌祭天,算出了火脈睡得最深、風雪吹得最冷的日子,昏耀便按照舊俗,籌備極寒節的祭祀。
他在每個積雪的清晨踏出宮殿,將蘭繆爾的骨鑰以魔息封住。而等到夜晚,魔王從外面卷著寒風回來,重新將骨鑰握在手中時,總能看到蘭繆爾站在窗戶旁邊,竭力往外遠眺。
像個安靜的擺件,昏耀面無表情地暗想。
“吾王。”
蘭繆爾回頭,面上泛著靈動的光彩“您不在的時候,奴隸聽到了歌聲,那是”
“是祭歌。”
昏耀開口時嗓音有點啞,面色卻難得地很平和。他雜亂的發辮積滿了霜雪,遠看就像是與蘭繆爾一樣變成了灰白的發色,“明日是極寒節,魔族在這一天祭奠在每個寒冬中死去的同胞和先祖。”
“您要去唱歌”
“不是我唱,那是祭司的活兒。”
蘭繆爾一怔“您不唱嗎”
廢話,首領自然不必親自頌歌,也不知這家伙又在想什么,大概是遺憾不能纏著自己教他唱魔族的歌。
昏耀懶得細思,他隨手從肩上解下大氅那是用白色的獸皮縫制而成的,肩披的兩側各綴了一串骨片,用粗繩穿著,風吹過就發出清脆的碰撞聲。
他用還沾著冰雪的大氅去掃蘭繆爾的臉,果然把后者凍得一個激靈。
“毛皮都凍住了,”蘭繆爾卻驀地抓住那片衣角,他皺眉,很認真地叮囑,“您應該多穿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