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火爆發后,嘲笑“斷角魔王竟連人類的話都敢信”的部落首領們,差點沒瞪掉了眼珠子。
很快,昏耀又開始東征西討。但之前蘭繆爾使用魔息遭到反噬的事將他嚇了個夠嗆,他勒令蘭繆爾留在王庭休養。
蘭繆爾還以為這又是什么全新的試探他的手段,推拒了好幾天,但漸漸發現魔王居然是認真的。
你是圣君,我是魔王。昏耀說,聽稱號也該知道,要論擴張疆土,你不如我;要論治理王國,我不如你。
“可惜現在,圣君變成了魔王的奴隸。我當然要把你的所有利用價值都榨干,榨到多一絲都擠不出來。
魔王板起臉,咧出一個兇惡的笑“你最好乖乖地讓我榨,不然,就不是個好奴隸。”
蘭繆爾哭笑不得好好,那您榨吧。
當時他們剛完成了歡愛,在宮殿后的浴池里洗浴。
昏耀滿意地捏捏他的后頸,拖長了調子說“乖。”然后把他的長發攏起來,擰干了水,這確實很像在榨什么。
洗好之后,昏耀將不知何時睡著的蘭繆爾抱回去,塞進被子里面。
他出神地看了人類許久,從自己胸前取下那串象征束縛的骨飾,飛快地放在了蘭繆爾的枕畔。
第五年,魔王終于把禁鎖上的最后一枚符咒也抹去了。
當年他沾沾自喜于降服了昔日的仇敵,并堅信自己即將擁有一個隨時跟隨的漂亮奴隸,偶爾心情好了就帶出去遛一遛。
沒想到才五年過去,已經變成了他跟在蘭繆爾的身后跑。
這可恨的人類,根本不記疼,在路上看見個小草小蟲都要欣喜地撲過去看。昏耀只能一邊罵,一邊焦頭爛額地在后面追,生怕離遠了就觸發符咒。
也不知道成了誰溜誰
還不如把符咒抹了。
既然禁鎖失去了效用,骨鑰也沒了留著意義。
何況,圣君比他更適合戴這些漂亮的叮當作響的東西。
幾天后,魔王再次率領鐵騎出征。
蘭繆爾掛上了那串曾經由自己親手編制的骨飾。昏耀不在時,他便在少王與大祭司之間周旋,打理著王庭的一切。
天珀不喜歡他,處處針對,但到底是個小姑娘,講道理的時候總辯不過他;老塔達則對他很有好感,笑瞇瞇叫他“蘭繆爾大人”。
很快,王庭頒布了十八條律法,嘗試普及錢幣、鼓勵耕種。普通魔族們的生
活越加像模像樣。
日子一天又一月地過去,蘭繆爾常給昏耀寫信。他寫“致無上敬愛吾王請允許您的奴隸向您致以最真切的思念
然后開始用過分優雅的腔調來描繪王庭的近況,或是任何令他感到美麗多情的事物。
魔王有的字不認識,在回信里委屈地抱怨,勒令他寫得通俗些。
蘭繆爾就寫“受傷了嗎吃藥了嗎少殺幾個,盡早回來。”
半個月后收到魔王的回復還是寫以前那種信吧,算我求你。
秋天,一群劣魔們種出了莊稼,他們歡天喜地,跳了整夜的舞。
在蘭繆爾來到深淵之前,火脈變動的頻繁,使得耕作被視作癡人說夢一辛苦勞作大半年,只需地火一燒,汗水就全泡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