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聽,”魔王哼道,接下來,你該勸我信神了
“我沒有那么不識趣。”蘭繆爾說,不過,如果神母的故事能勸您向善,我很樂意將圣訓從頭到尾為您背誦一遍,五遍十遍也可以。
蘭繆爾,我說過多少次,在深淵里濫發善心是沒有好下場的
結界崖距離王庭不算很近。抵達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那里依舊是一片荒蕪,沒有任何花開的跡象。
昏耀將蘭繆爾抱著,一步步走到最高處去。又失望一次,這下滿意了
昏耀找了個干凈地方將蘭繆爾放下來,又將自己穿在外面的披風解開,給蘭繆爾裹上。蘭繆爾沒有推拒,卻忽然抬頭,認真看著昏耀“吾王,您曾經因為發善心而吃過虧嗎”昏耀立刻露出一種被羞辱了的佯怒神態胡說八道,我怎么會吃那么蠢的虧
蘭繆爾斷定肯定有。
34
昏耀證據
蘭繆爾“哪怕是現在,吾王口上說著狠話,但對待效忠王庭的族人們總是很好。”
昏耀又好氣又好笑,心想這算什么證據。
蘭繆爾也是個狡猾的家伙,平常恨不得拐彎抹角地說他殘忍,天天攔著他殺俘,這時候想要聽他發善心吃虧的丟人故事,又開始夸他好了。
但奴隸的狡猾這才剛剛開始。
有沒有蘭繆爾湊過來,坐在他腿上,抬頭親他的唇。那柔軟的手臂繞過他的腰,不輕不重地捋著他的鱗尾根部,“肯定有。”
昏耀眼角一跳,幾乎是瞬間就被撩起了反應當年的小蚌殼修煉成了魅惑的海妖,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轉眼間,剛剛親手披上的披風被扯了下來,昏耀掐著蘭繆爾的小腿,將人類摁在山崖上。
“輕一點。蘭繆爾輕聲說著,用膝蓋碰他的腰,在山崖上合化,會硫得疼。”
無聊的夜晚,變成了愉悅的夜晚,這絕對是意外之喜。
魔王學會疼人了,之前那幾年恨不得把蘭繆爾綁起來做暈過去再做醒過來的脾氣,如今也能柔風細雨,
他也怕人類嬌嫩的肌膚被磨傷,克制著做了一次之后就讓蘭繆爾坐上來。奴隸一直很不喜歡這個姿勢,嫌累,但今夜是他別有所求,只好勉強配合。也是做了一次,就再也不愿意繼續了。
昏耀親了親他,把人類滿滿當當地抱在懷里,獎勵一般地給他講故事。
“我血統覺醒的征兆出現很早,當時年紀小,覺得自己是深淵所有魔族的王,天生要庇護族人如果這也能算發善心的話。
蘭繆爾輕輕平復著疲倦后的喘息,頭枕著昏耀的臂膀,眼眸很清亮。
昏耀想了想,又說“十三年前,你射斷了我的右角的那一年,我救過一個劣魔。”
當時瓦鐵正率一群軍隊追殺我,那家伙誤闖進來,被箭雨魔息亂飛的光景嚇傻了。我拉著他,帶他一起跑也不算發善心,只是覺得不至于眼睜睜看著路過的族人被我害得遭殃,后來
昏耀頓了頓,眼底浮起陰云。再開口時,嗓音也壓抑下來“后來,一個晚上,他不見了。”
第二天天明,我被角馬的馬蹄聲驚醒的時候,看到瓦鐵的軍隊圍上來。
蘭繆爾的呼吸聲明顯地顫了一下。
射中我的,總共四支箭。”昏耀壓低了嗓音,他拉過人類的手掌,其中一支,是瓦鐵親自開的弓,蘊含著他的魔息。
從這里
他就蘭繆爾的手貼在自己的胸口處,分享曾經最不堪的傷痕直接貫穿過去。當時,我一回頭,先看見身后的巖石上釘了一枚沾血的箭。然后視線慢慢傾斜,這才發覺自己正往下倒那是我距離死亡最近的一刻。
蘭繆爾的指尖貼在魔王胸膛的鱗片上,無意識地哆嗦了一下。他喉結動了動,仿佛咀嚼著難以承受的苦澀,許久才艱難地開口所以,您的舊傷
對,就是這一次。
昏耀垂著眼,慢慢地說“自那以后,我再也不能肆意揮霍魔息,一旦消耗過度,就會被反噬。
直到今天,我也不知道那個劣魔去了哪兒他是出賣了我拋下我跑了夜晚餓了出去找食物被魔獸叼走了我不知道,只是他答應過幫我守夜,但是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