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是不是又要來拿藥了?”扁鵲的雙手手掌輕撫了一下,平放在膝上。
他的手十分的精致,像是精美的玉器一樣,如同是藝術品,比女人的手都還要漂亮。
扁鵲的手也不沾陽春水,但他的手,沾的是血水,是尸體。所以他的手說是漂亮,但要是有人知道他的手做過什么了之后,那便不會生出這手漂亮之類的心思來了。
扁鵲決定不與花木蘭爭論他的外號,包括扁鵲的鵲字不是雀字的問題。名字只不過是個代號,他的名字當中,即使是一個雀字,他也依舊是那個扁鵲,任何人都不可能代替他。
“嘿嘿。”找了個凳子坐下來的花木蘭搓搓手,臉上的笑容已經出賣了她的內心。
“是啊是啊,戰爭又要開始了,所以來麻雀你這里看一看,有沒有什么特別的藥丸。”
“以備不時之需,不時之需嘛。”
花木蘭打算多要一些,把扁鵲的存貨要光,真的是要來用作不時之需的。并不是她一個人要用,百里守約他們也都是要的,再加上戰場上的長城衛士們有致命傷勢的話,能有扁鵲的藥丸在手,是可以救命的。
原來花木蘭是不會消耗那么多扁鵲的藥丸的,只是因為每一次在戰斗當中,戰場上面,她看到那種受了重傷的長城衛士的時候,怕軍醫來得慢了會危機生命,都會喂食他們藥丸讓他們性命無憂。
扁鵲這一些藥丸,放在其它的地方,都是價值連城的。在那些權勢滔天者看來,有了這么一顆救命的藥丸在,至少可以延壽。不管是延壽一個月,幾天,還是幾個小時,都值得他們用上普通人一輩子都賺不到的錢去購買。
在花木蘭眼中,卻不是這樣子的,只要能夠救人,那么這一些藥丸便是有用的。如果是放在家中珍藏起來的話,這些藥丸便沒有任何的作用,頂多只算是藏品,而非藥品。
人與人的生命,花木蘭的眼中是等價的,并非因為權勢,財力,他們的生命會因此比起其他人來說要高貴得多。至少花木蘭覺得,比起那些人來說,愿意為守護自己家園付出生命的人,更加的值得尊敬。
花木蘭這才厚著臉皮,也得從扁鵲這里得到更多的藥品。
反正她也知道,扁鵲很少救人,這些藥品在他的眼中也不算是太珍貴的東西。
扁鵲這個人想醫人的時候很少,有起死回生的本事,但更多的時候他更愿意和死人待在一起。
聽到了花木蘭的話后,扁鵲微微點著頭,并沒有過多的表示。
“鐵丑,去把那三個瓷壇子搬過來。”他指著靠角落的那張小桌子,上面放著三個有著酒壇子一樣大小的瓷壇。
這三個瓷壇十分不起眼,擺在位于角落的桌子上,更加不會注意到。至少花木蘭剛剛踏進來了屋子里面之后,環視了一圈,真的沒有發現這三個瓷壇子里面裝著的是他朝思暮想的扁鵲那救命的小藥丸。
“傻大個,等一等,我自己來!”花木蘭站起身來,一溜煙小跑著朝著那桌子靠近。
鐵丑剛剛聽到聲音,還未做出反應,花木蘭的身影已經在他眼中一閃而過,屋子里面憑空多出了一陣風。
一手拿著瓷壇,又一手將第二個瓷壇壘放上去,再是第三個。三個瓷壇子,都被托在花木蘭的運左手上,穩穩的,連絲毫的搖晃都沒有出現。
再看花木蘭的背上,腰間,任平生與煙雨都已經回到了它們本來待著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