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生生不息,百折不撓。
這才是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將帥之器。
最初韓頡只是覺得明華章太不可控了,所以將目光投到他的親眷上,試圖用人質控制明華章。沒想到這一觀察就找到了明華裳,韓頡越看越覺得驚喜,而今日所見,證明韓頡的眼光沒錯。
此女潛力無限,是最適合做密探的人。只是她好像沒什么上進心,韓頡至今不知道如何驅使她。
韓頡沒有和侍從說這些原因,只是笑了笑,淡淡道“且看著就是。”
明華章扶著明華裳回屋,一進門明華裳癱倒在床上,明華章合門出去了一會,等回來后,手上拿著一瓶藥。
明華裳生出些不祥的預感“二兄”
明華章坐在床邊,拔出藥塞,將藥油倒在手上。他手指勻稱修長,沾上藥油后瑩潤生光,有一種難言的色氣。
更要命的是,明華章垂著眉眼,淡然說“把衣服脫了。”
明華裳震驚了,她看著明華章的側臉,沒法想象這話是從清冷玉人般的兄長嘴里說出來的。明華章似乎也感覺到自己言語有歧義,補充道“我的意思是把衣裙束起來,我要給你上藥。”
明華裳做不到,她小心翼翼將腿縮到裙子下,像孵蛋的小雞一樣,囁囁說“不用,我睡一覺就好了。”
明華章說話時問心無愧,他只是想給明華裳疏通筋骨而已。但明華裳如此扭捏,他也越來越不對勁。
明華章咳了一聲,說“你以前不經常活動,突然跑了這么遠,如果不把筋脈舒活開,明日會疼得走不了路的。這里沒有丫鬟,其他人給你上藥不方便。”
明華裳很想說有任遙在,但她轉念想,在龍鳳胎眼中,剛認識的鄰家姐姐,會比自己兄長還可信嗎
何況明華章如此光風霽月,正人君子,他說“脫衣服”時那么平淡自然,說明他只是為了幫妹妹活血化瘀,甚至都沒有把她當做一個女子她若是堅持拒絕,豈不是不打自招
明華裳欲言又止,最后為了顯示自己不避嫌,硬著頭皮應道“好啊,那就謝謝二兄了。”
明華裳說著撩起裙擺,明華章立刻道“不必解開,只需把褲腿束起來就好。”
明華裳頓住,抬頭飛快瞥了明華章一眼,小聲道“我知道。”
明華章表面冷淡,手指卻緊緊繃著,那股藥油的熱意仿佛竄入身體,連他的耳尖也泛出粉意。
明華章剛拿藥油的時候沒多想,如今才覺得如坐針氈,他有點后悔了,他應該讓任遙來的。
但都已經到這一步,他要是離開只會更尷尬,仿佛他對妹妹有不軌之心一樣。明華裳將褲腿一小節一小節卷起,露出下面羊脂玉一樣的小腿。明華章用力掐了掌心一下,從容抬手,按住明華裳的腿,掌心帖到她的肌膚上。
兩人都感覺有些怪異,但為了維持龍鳳胎親密無間、問心無愧的兄妹情,誰都沒有說出口。明華章極力忽視指尖細膩的觸感,說“準備好,可能有些疼。”
明華裳點頭,心想她十圈都堅持下來了,怎么可能怕疼這個想法還沒落,小腿穴位傳來一股又酸又麻的痛感,明華裳“哇”地一聲叫了出來。
“好疼啊”
明華章無奈,說道“忍著。按這個穴位越痛,說明你拉傷越嚴重,越發要活動開了。”
明華裳很快顧不得那些微妙心思了,她疼得嘰哇亂叫,忍不住蹬腿。明華章屢次落空,終于忍無可忍。
他忽然握住明華裳的腰,把她整個人提起,放到自己腿上。另一手握住她的腳踝,將她強行固定住。
明華裳怔住,眼睛中還殘留著生理眼淚,呆呆地看著他。
明華章沒管明華裳,雙手繞過她肩膀,認真揉捏她小腿上的穴位。他側臉清冷皎潔,眼睫纖長如鴉羽,垂下一層朦朧的陰影,遮住了眼中神色。
但哪怕看不到,明華裳也知道,他的眼神定然是專注的,仿佛在臨某張清雅的字帖,讀某本莊嚴的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