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濟川深有同感地點頭“差不多就行了,反正又沒人看著,何必這么拼命”
江陵難得遇到知音,立刻打開了話匣子,滔滔不絕控訴道“你是不知道這個女人有多較真她今日卯時一刻就來砸門,我才晚起了片刻,她就要拿冷水潑我天哪,我到底做錯了什么,上天為什么要這樣折磨我”
任遙還有許多令人發指的惡行,江陵才開了個頭,背后忽然傳來撲通一聲。他和謝濟川回頭,驚訝地看到明華裳被狠狠摔倒地上。
明華章控制了力道,但落地時還是蕩起一層土,明華裳灰頭土臉躺在地上,自閉了。
江陵“”
他突然覺得男人婆對他還不錯。
好好的小娘子遭這種罪,謝濟川看著都心疼,然而明華章卻仿佛不知道憐香惜玉怎么寫,毫不留情地讓明華裳起來,繼續摔。
謝濟川幽幽道“他們是親生的嗎什么仇什么怨,至于嗎”
江陵深有戚戚然地點頭。他突然覺得任遙十分哥們兒、十分夠義氣,他從欄桿上跳下來,試圖拍謝濟川的肩膀,然而被謝濟川無情躲開。
“別碰我。”謝濟川掃了眼江陵沾土的手掌,鄙薄道,“你的手臟得很。”
江陵看了眼手心的土,放棄道“那你自己坐著吧,我先回去了。”
明華裳感覺自己像一塊面,被反復摔打,骨頭都快摔成面糊了。明華章冷著臉,和昨日給她帶熱粥的溫柔兄長判若兩人,嚴厲問“記住了嗎”
明華裳像個受氣包一樣,弱弱點頭“記住了。”
明華章看到她可憐兮兮的樣子,心里不無動容。但他深知對她網開一面才是害她,便依然冷著臉,鐵面無情道“那就去練習吧,每個招式打一百遍,打完為止。”
明華裳乖乖去旁邊空地上打拳,謝濟川靠在欄桿上,看了一會,拍了拍身邊的欄桿,說“妹妹,累不累累了就歇一會吧。”
“危月。”明華章斂眉望向他,眸光冷的像冰,“你在做什么”
謝濟川輕嘖,慢吞吞站直,還不忘和明華裳說“妹妹小心些,我一會來看你。”
謝濟川不情不愿回到練習場,明華章低頭活動手指,冷眼瞥了眼謝濟川,涼涼道“你什么時候這么愛管閑事了”
“別人的閑事我當然不管。”謝濟川道,“但妹妹這種可愛的小娘子不一樣,我很樂意為小美人分憂。”
明華章點點頭,知道無需多話,有些道理總得靠拳頭說他才能記住。謝濟川瞧見明華章的陣仗,心生不妙,挑眉道“我警告你,妹妹不和你計較,但你要是這樣摔我,我會生氣的。”
明華章對此只是輕輕呵了聲。
謝濟川最后臭著臉回去換衣服了,明華裳終于揮完一百下,四肢累得像不是自己的。她中午回去倒頭就睡,到下午上課時依然昏昏沉沉,渾渾噩噩。
堂中眾多學員和她的狀況差不多,大家都昏昏欲睡,頂著沉悶的午后日光,聽夫子用白開水一樣的語調講密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