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沒有證據,說什么都沒用。任遙不說話了,但仍然有氣無處發“那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明華章走在后方,不同于義憤填膺的任遙,他臉色依然平靜冷淡,仿佛出人出力卻惹了一身騷對他沒有絲毫影響。
明華章說“自然不能算了。看兩個案子的發生時間,兇手多半是內部人。我敢確定,兇手一定在山莊里,他身邊也一定還留著行兇工具和證據。”
“難就難在這里。”謝濟川在旁邊悠悠潑冷水,“這可是太平公主的山莊,你敢得罪女皇最寵愛的小女兒,強行搜查她的人和地嗎”
這仿佛成了一個死循環,只要搜查山莊就能找到兇手,然而不確定兇手是誰,誰有膽量搜太平公主的地盤
任遙卻聽越窩火,恨不得一拳頭將背后裝神弄鬼那個混賬打死。他們四人邊走邊說,身后傳來咚咚的腳步聲。
聽這擲地有聲的腳步,明華裳已經猜到是誰了。果不其然,身后傳來江陵熟悉的大嗓門“明二郎、明二娘,別走,等等我”
四人不約而同加快腳步,然而還是被江陵追上。他追了半個園子,跑得氣喘吁吁“你們走的可真快你們怎么抓到楊二的憑什么覺得是他呀
”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們正煩惱此事呢,偏偏江陵要提起。任遙本來就很生氣了,這個紈绔還要過來冷嘲熱諷,任遙冷著臉,毫不給面子,大步朝前走了。
江陵往前瞥了眼,奇怪道“她怎么走了”
明華裳保持著微笑,心想江陵真不愧是洛陽第一二世祖,從不需要看人臉色,自己也毫無得罪人的自覺。
她明白江陵只是單純詢問,并沒有嘲諷的意思,但此情此景,結合他的話,聽者能怎么想呢
明華裳簡單說了句場面話,就趕緊追著任遙去了。身后江陵還看不懂眼色一樣糾纏,四人中一個氣走了,一個借機跑了,另一位高冷的主從不屑于管人情世故,謝濟川能怎么辦,只能端著笑應付江陵。
他們烹茶時天就黑了,后來又是抓人又是審問,從太平公主那里出來時已經很晚。任遙在前面大步走,明華裳在后面小跑,直到院子外明華裳才終于追上任遙。
明華裳扶著院門,累得氣喘吁吁“任姐姐,你走得未免太快了”
任遙臉不紅氣不喘,她現在早沒喝茶的興致了,推開自己房門就走了進去“我就是看不慣那個紈绔,連和他待在一起都覺得空氣污濁。你怎么追來了”
明華裳大口喘氣,這趟飛紅宴她最大的收獲就是意識到自己有多廢柴,她一邊猶豫回去后是不是該努力了,一邊上氣不接下氣開解任遙“不過是宴會時萍水相逢,等回神都再也見不到他了,何必置氣任姐姐,消消氣,氣壞了自己不值得。”
任遙也知道這個道理,但她祖傳暴脾氣,就是控制不住。她氣咻咻回屋,發現床鋪不知為何耷拉下來了。
她不由嘀咕是誰這么粗心,被角都垂到地上了,她走過去整理被褥,隨意和外面說話“我知道,但看他還是啊”
明華裳正在擦汗,屋里猛地傳來一聲尖叫。她嚇得手一抖,手帕悠悠落到地上。她來不及撿,趕緊沖到屋內“任姐姐,怎么了”
明華裳看清里面的場景,瞳孔也緊緊縮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