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然邁步走近,目光就掃見水底有幾道細長的黑影正快速隱遁起來。
果然,織夢蛇遠不止他逮住的那條
顧然踏水而行,疾步掠近,三下并兩下地把那些黑影盡數逮了出來。
駱凌云和溫辭樹齊齊從入定狀態中抽離,猛地睜開眼看向立在飛瀑水簾外的身影。
兩人一時都分不清是夢是醒。
這些天他們分坐飛瀑兩邊,看似互不相擾,實則總能在“夢中”遇見,從一開始的互不相讓針鋒相對漸漸發展為達成共識輪流享用。
因為是“夢”,所以他們都肆無忌憚,盡情宣泄著自己那些不為人知的惡念。
而這一刻,顧然突然出現在飛瀑之下。
飛濺的水珠仿佛也知曉顧然的存在,紛紛繞開他往別處迸濺,瀑流落得再急也不曾沾濕他的半片衣角。
他只那么靜靜地站在那里,就讓人無法將視線離開。
夢中“那人”遠不及他的萬分之一。
溫辭樹只覺深秋的潭水冰涼刺骨。
他這些天都在做什么
他每天和三師弟在做什么
“夢中”那不知反抗、不能言語的“大師兄”和眼前人有什么可比之處而他們卻鬼迷心竅般沉湎其中,仿佛凌虐那人是天底下第一等樂事似的。
溫辭樹腦中一片空白。
而駱凌云也艱難地抬頭看向顧然,猩紅的眼底滿布著血絲。
顧然從他們頭頂的黑杠上或多或少讀出了他們此刻的想法以及他們這段時間都經歷了什么。
當然了,他到底沒能像他們一樣“入夢”,并不知曉他們究竟在夢里干了什么。
他也無意深究。
從溫辭樹頭頂那橫杠透露出來的只言片語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何必非要追究到底給自己添堵。
只是許多東西一旦發生了,就很難再回到往昔。
顧然不是一個愛往回看的人,他很珍惜自己遇到每一個的親朋好友,但他不會覺得別人就必須喜歡自己,更不會一直沉湎于過去的歡欣美好之中。
人是會變的。
既然已經變了,便不該再抱著過去不撒手。
縱使心中有了決斷,顧然沒打算對溫辭樹他們怎么樣,往后將他們當普通師弟來對待就好,該教教,該罰罰,只不必期望能有多深厚的師兄弟情誼而已。
他本來就不是個擁有很多私人情緒的人。
顧然淡淡說道“我有事情要和長老他們談談,你們也來議事堂旁聽。”
顧然說完就轉身前往議事堂。
被留在原地的溫辭樹和駱凌云心里都有些慌亂,哪怕很確定顧然不可能知道他們在“夢里”都做了什么,他們還是莫名感覺顧然仿佛能洞徹一切。
更感覺顧然對他們的態度變了。
駱凌云兩人只覺心里空落落的,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離自己遠去,而自己根本不知該如何挽回。
如果只是讓他們去議事堂,顧然根本不必親自過來一趟,那顧然是過來做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