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四師弟精神起來了,顧然笑著給他又滿上一杯,舉杯祝他生辰快樂。
四師弟聽著身后傳來的喧鬧聲,空蕩蕩的心仿佛也正被填滿,只覺自己從未過過這樣好的一個生辰。
雖然他并不是在生母的期待中出生的孩子,但他從來沒有這般感激過她把自己帶到這個世間來。
他再次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完。
沒嘗出是什么滋味,但感覺渾身暖洋洋的。
顧然含笑把酒壺直接塞到他手里,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今天是壽星,應當去和你師姐她們喝上一杯。”
四師弟抱著酒壺一步一回頭地走了,直至被其他人包圍著灌酒才沒再轉頭看顧然。
顧然見小孩們又熱鬧起來了,躍身跳到臨江的參天巨樹上,落到一臉郁悶的謝重明身邊說道“你跑到樹上做什么”
謝重明道“看你。”
顧然和謝重明相處了這么久,哪會不知道這家伙一天到晚抱醋狂飲。
他說道“你沒感覺出來嗎你這個四師弟要是不解開心結會很危險,有時候瞬息間的遲疑也會要了他的命。”
謝重明這四師弟對自己的過往耿耿于懷,所以與人動手時總想壓制本性,表現得和其他北劍宗弟子一樣。
久而久之這會成為一種慣性,與真正的敵人交手時他興許便不會第一時間使出自己真正可以制敵的招數。
在宗門內切磋長老們可能還會按實力給你安排對手,到了外頭哪有這樣的好事
慢上一招,性命堪憂
謝重明當然知道,所以在顧然開導四師弟的時候他沒有下去打擾,只是安靜地聽著顧然與四師弟說話。
本來看著顧然坐在四師弟身邊就夠他郁悶的了,結果又聽顧然和四師弟說起他的朋友。
又是一個他沒有聽說過也沒見過的朋友。
謝重明又忍不住想,為什么他們沒有在年少時相遇
在他遇到顧然之前,顧然已經結識過太多的人,經歷過太多的事,哪怕顧然不會經常想起昔日那些友人,偶爾也還是會記起來。
比如他們當初在夜市里見到這種名叫“晚照”的酒時,顧然肯定有那么一瞬間想起了記憶中的友人。
謝重明知道為這種事而心里泛酸很沒道理,可還是忍不住希望更早出現在顧然生命里的人是自己。
興許人都是貪心的,本來能擁有道侶的身份已經很滿足了,可成為道侶以后又忍不住想索取更多。
恨不得告訴每一個靠近顧然的人他們已經是連天道都認可的一對兒。
謝重明把顧然抵在寬闊的樹身上,俯身去親顧然的唇。
那是個極具掠奪性的吻,像是想把顧然拆吞入腹似的。
顧然能從他覆籠過來的氣息中感受到他此時濃烈至極的情緒,便也沒有推拒,由著謝重明在底下那一陣陣的“大師兄呢”“顧師兄呢”的詢問聲和腳步聲中親得他唇舌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