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長殷他沒有,母后,真的沒有。
再不把渡鴉送走,商長殷懷疑他母后就不會只是嘴上問問這么簡單了。
渡鴉“嘎”了一聲,像是不理解商長殷究竟在說什么“沒錯啊,我這不是正在努力要和你簽契嗎我可是很有用的哦錯過我將會是你的損失”
“但我可不是天道之子啊。”商長殷笑著嘆息,“那日滿朝文武見證,我并無那樣的資格。”
渡鴉全身上下的毛當即便炸了起來“那個破機器有問題”
“我才不可能認錯,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人比你更受天道寵愛。若是連你都沒有資格的話,那我曾經隨國主見過的、諸天當中無數世界里的天道之子,都合該羞慚掩面而去了”
“莫管那等有眼無珠之人,在我心里你便是”
渡鴉的話沒有能夠說完,便已經被諾蘭突如其來的搭話給打斷。這讓他看著諾蘭的目光又陰惻了三分,心底已經在思忖如何給對方套麻袋了。
諾蘭顯然沒有想到商長殷會給出如此狂妄的答案來,仿佛視他身后的鋼鐵機械大軍為無物一般。
如果不是因為信任主塔的超腦給出來的運算結果絕對不會有錯的話,那么諾蘭幾乎都要懷疑這個世界并非是提前被認為的那樣的低魔低武,而是有著什么他們不了解的特殊的能力了。
比如異能啊魔法啊修仙啊什么的,如果是那樣的世界,倒也的確有面對如此眾多的機械大軍依舊能夠面不改色的談笑風生的資本。
太子冷著臉大步上前,橫插在了商長殷和諾蘭中間。他將自己的幼弟朝著身后撥了撥,讓少年完全的被自己的身形所遮擋,看著諾蘭的時候眸光銳利如刀。
“你若是要尋此界的天道之子,找我便是。何必去將普通凡人牽扯到其中”
諾蘭先是為太子和商長殷之間七分相似的容貌愣了愣,隨后才意識到,自己面前的這個青年,顯然才是這個世界的天道之子。
可是他依舊是有些訝然的,扭過頭去又看了商長殷好幾眼“普通凡人”
這一看,諾蘭未免“咦”了一聲。方才在他眼中還昭昭耀耀、飽受天道偏愛,渾身上下氣運濃郁到無法直視的少年人,現在看著卻是極為普通的模樣了,的確只是一個生的好的普通人而已。
怎么回事,莫不是他方才眼花了不成
諾蘭在心頭嘀咕了幾句,想了想,還是將這一段記憶打包后發回給了主腦分析。
那少年肩膀上的烏鴉還看著他大叫了幾聲真奇怪,怎么還有人養烏鴉當寵物的簡直是聞所未聞。
而被隱隱嫌棄了的渡鴉正在和商長殷大聲邀功。
“我幫你把周身的天道氣運全部都隱藏了起來哦那家伙什么都不可能發現的”他昂首挺胸,小模樣看上去驕傲又神氣,不動聲色的用翅膀去掃商長殷的臉頰,“看我看我你難道不夸夸我嗎”
“夸夸夸。”商長殷極為敷衍了事的摸了渡鴉的翅膀一把。
渡鴉頓時滿意的發出了一串“咕嚕嚕”的聲音。
而太子仍在同諾蘭對峙。
“孤為此世天道之子。”他說,“你尋孤,所為何事”
諾蘭抬起手按了按自己的軍帽,但是從帽檐下露出來的那一雙不斷有幽藍色的數據流動而過的眼眸卻帶有著一種宛若機器一般的冰冷。
“就像是方才我說的那樣,這個世界將由我們征收。你為天道之子,即可視為此界的代表和統帥。”
青年軍官低笑了一聲,揮了揮手。只見他身后的某一架機器朝著遠處的山脈調轉了炮口,隨后在噴吐的火光和震耳欲聾的嗡鳴巨響當中,那一處山脈被攔腰轟斷、驟然崩塌
面對著露出驚懼之色的此世土著居民,諾蘭垂下眼,面上浮現出了些無趣的表情來。
“你們的世界,是選擇臣服我界,將這個位面拱手送上;還是被我界夷為平地,直取滅亡”
幾乎是在他話出口的同時,那些密密麻麻鋪天蓋地皆是的機械大軍無論是飛在空中的也好,還是停在地面上的也好,都調轉了頭,揚起黑黝黝的炮口,瞄準了在場眾人。
“我并沒有很多的時間,還請閣下現在,便給出你的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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