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于是便道“那我喚你阿闌。”
這個可以有渡鴉愉快的接受了。
他心滿意足的看向南國皇帝,后者雖然為烏鴉居然手滑了感到驚奇,但是畢竟這個世界上已經什么稀奇古怪的事情都發生了,因此倒也并不差這么一樁。
“我需要他的生辰八字,氣運所托之物,以及生身父母的舌尖血。”
其實原本用心頭血應當效果更佳的,但是渡鴉本能的意識到,他如果今天真的敢開口要,那么商長殷也就真的敢把他撒上孜然送上烤架,因此才話到嘴邊改了口。
與心頭血相比,舌尖血只是略疼那么一下,除此之外倒也還好。
這并不是什么難以做到的事情,因此很快就已經被完成。
太子的生辰八字、金印、皇帝和皇后的舌尖血,如今都已經集齊,被擺在眼前。皇后聽聞是要定位尋找太子的蹤跡,當下也顧不得許多,直接便奔著奉天殿而來,定是要親眼見證著才行。
皇帝和商長殷都沒有意見。
而既然他們沒有意見,那么其他人也當然不敢有什么意見。
渡鴉注視著那幾件擺放在桌上的物什。明眼人都能夠看到,他并沒有任何的動作,但偏生那四樣東西都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給托舉起來了一樣,一點一點的緩緩升了起來。
隨后,寫有太子生辰八字的紙張在空中自燃化作灰燼,其上以朱砂書寫的字跡卻是自紙上脫出,朝著那金印飛去,虛虛的附著在了上面。
裝有舌尖血的兩枚小玉碟驟然破碎,其上的少少的幾滴血則被某種力量給收攏了起來,以血滴的形式同樣漂浮在半空中。
倏爾,在那血滴之上燃起了獵獵的火焰,渡鴉則是立即將附有生辰八字的金印投入到了這血焰當中。只見空間都開始些微的扭曲,所有人都隱約嗅到了沉香的味道,也不知究竟是不是錯覺。
緊接著,便見有黑色的、極細的線隱隱浮現,錯綜紛雜,占據了整個奉天殿,看上去像是密密的掛起來的蛛網。
商長殷眼睛微瞇。
他能夠認出來,這些都是“死線”,每一條線都代表著一個生物乃至于是數個生命的死亡。
死之君便是彈奏這常人看不見也無法接觸的死線,便能夠輕而易舉的裁決他人的存亡。
諸天萬物,不過是掌中撥弄的琴弦罷了。
而在這些死線當中,有一條則是直直的穿過了那血焰當中的金印。金印早就已經因為高溫而融化,成為了一整團的輕微沸騰鼓動著的金色液體,眼下便在渡鴉的授意下,沿著那一條死線渲染了上去,將其涂成了燦燦的金色。
殿內其他的死線都開始重新變淡,直到最后徹底消失不見;唯有這一根,或許是因為其上綴了已經開始凝固的金液的緣故,居然并不能夠跟著消失,就仿佛是被用這樣的方式給“抓”住了一樣。
“這就是你的兄長的死線。”渡鴉仰起頭來,同商長殷道,“死線還存在,就代表你的兄長還活著。”
包括皇帝和皇后在內,已經有不少人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原本懸著的心也少許的放了半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