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主塔親自插手來處理這件事情,否則的話,再想要從占據了這個位面超過70的垃圾區當中找到兩個小孩子,那簡直是比登天還難。
阿廖莎的基因病一直都在惡化,她的雙腿便是因為這樣的原因而喪失了行動的能力。而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再加上垃圾區當中無法得到充足的、緩解和抑制基因病所必需的醫療資源,她的身體更是在每況愈下。
商長殷先前能夠看到的那些在少女的身上恣意蔓延的血荊棘紋路,就是基因病發作的最典型的特征。
“我能再看看那些紋路嗎”商長殷問。
夏安對于他的這個請求感到有些奇怪,不過這畢竟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看兩眼更不會讓阿廖莎因此便少上幾塊兒肉,所以他在稍微的猶豫了一下后還是同意了。
他們進入了阿廖莎的臥室當中。甚至都不需要掀開蓋在少女身上的被子,單單只是看露被褥外面的手臂、脖頸和臉頰,就已經能夠觀察到那些紋路以及,某種過于微妙的眼熟感。
商長殷沉默了一下,從自己的袖子當中把渡鴉掏了出來。
“你看看。”他小聲問,”那天在大兄身上看到的,是不是也是這種圖案
因為有夏安在的緣故,所以渡鴉仍舊只是“嘎嘎”叫了兩聲,權當自己只是一只普通的凡鳥。但是他的確通過自己和商長殷之間的契約的聯系,向他傳遞去了肯定的信息。
“是么”商長殷低頭注視著阿廖莎,只是那目光卻更像是在透過她,看另外的什么人。
“那這樣可就太有意思了。”商長殷自言自語,“我的大兄,為什么會在高等位面當中爆發了基因病
按照夏安方才所說的來看,基因病的初期,甚至并不會出現這些在身上蔓延的紋路,也正是因為
如此,往往都會被人給直接忽略過去;而從中期開始,血色的紋路便會隨著病癥的加重顯現,在每一次病癥爆發的時候浮現于體表。
病情越嚴重,會在身體上占據的面積也就越多、越大。這圖案的起始點都立足于胸口,接著便宛若一株真正的、扎入了心臟當中并且飽吸了血液的荊棘樹那樣,開始朝著四肢五臟衍伸。
當已經能夠在脖頸和臉側都看到
的時候,就已經是到了非常嚴重的程度了。如果血之棘徹底的覆蓋了所有的皮膚,那么也就代表著已經病入膏肓,無論誰來都無力回天。
可這樣一想,事情無疑就變的非常有趣了。
太子商長庚生于南國,長于南國,是最土著不過的南國人,甚至比起商長殷這個殼對芯不對的還要來的更為原裝。
那么為什么,他的大兄的身上會出現基因病的晚期癥狀
商長殷的心頭難免有很多陰暗的想法,比如是否有人在用商長庚做實驗,直接上手改造了他的基因。
夏安卻覺得這種想法未免有些太過于異想天開。
“主塔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的。”他說,“所有的這些實驗,都不可能繞開儀器和網絡。而只要同這些沾染上關系,那么就必然暴露在主塔的視線之下。
“主塔注視著一切。”
這已經是他第二次重復這樣的話。
無論是尊敬還是畏懼,憎惡還是崇拜,那一座高攀云端的紅晶尖塔是硅基絕對的主導者,是誰也翻不過去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