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從頭到尾所有的行動,都是與我們共同進行和完成的。我們都可以作為擔保,他并沒有任何的、和反抗軍聯系的行為。”楊樂說,“如果軍部執意要將這樣的罪名加在他的身上的話,那么我們便也是共犯。”
他似笑非笑的朝著艾倫上校伸出手來,那一雙綠松石一樣的眼眸當中透露出來的是宛如冰刃一樣寒冷且鋒銳的光芒,幾乎要讓人疑心自己是否會被這目光所劃傷。
“要給夏安戴上手銬把他帶回去的話,那不如先把我也一并銬起來。”
艾倫上校的臉色青青白白的不斷變化。顯然,他敢上來就對商長殷采用一些強硬的手段,完全不顧這樣可能給這個尚且還沒有到走出教學區的年齡的少年留下什么樣的影響和后果,被按上這樣的罪名又是否會造成他日后的路不好走。
艾倫上校這樣做,的確有故意的成分。比如他原本可以不用這么過于激烈的、眾目睽睽之下的手段,而完全可以等到之后再在隱蔽的時間和地點將商長殷帶走;并且,現在其實也并不能夠就把和反抗軍勾結關聯的罪名安在商長殷的身上。
可是他太嫉妒了。
只是一個垃圾區出來的孤兒,卻居然擁有著任何人都比擬不了的驚人的天賦。甚至根本都不需要任何的懷疑,他只要這樣成長下去,便必然能夠輕而易舉的將其他人夢寐以求的一切全部都拿到自己的手中。
艾倫上校無論是出身還是天賦皆為平平,他與尖晶塔的共鳴度只有90,幾乎可以說是擦著邊才夠擁有一等公民的資質,并且得到了進入軍部的資格。
可是也僅限于此了。
有賴于天賦所被囚困的上限,他這一輩子,都最多只能夠是一個上校了。
正因為如此,對于那些有如星辰一般擁有著過分的耀眼和璀璨的天賦的人,艾倫打從心底里面感到嫉妒,并且迫切而又陰暗的
希望能夠將他們有一個算一個,
全部都從那高高在上的天空當中拽下來,
狠狠的跌落在陰暗臟污的泥潭里面才好。
這才是他不管不顧、上來就想要給商長殷扣個帽子的根本原因。
只可惜,他忽略掉了、或者說根本沒有想過,對方的那三個身世顯赫的室友居然會愿意為他出頭,讓自己原本應該是從萬無一失的計劃全盤皆輸,像是小丑一樣的可笑。
為什么他們不是只成為了室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嗎為什么卻居然愿意像是這樣的出面來,用自己、乃至是用身后的家族來為對方做背書
這是艾倫上校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的事情。
對于自己的幾位室友會出面這件事情,的確是商長殷從來都沒有預料過的。但是不得不說,他的確因為他們這樣的行為而心生感慨。
他伸出手來,拍了拍擋在最前面的楊樂的肩膀,又把隱隱的要將他護在身后的阿諾德和謝行全部都扒拉開,自己去面對艾倫上校。
少年的面上掛著仿佛無論發生什么事情,都不會改變的笑容。
但是,這笑容并非是和善的,會讓人在看到的時候同樣覺得親切的笑容;正好相反,那笑看起來不知道為什么就會讓人平白無故的覺得火大,仿佛有一個一點也不正經的紈绔正在面前挑釁一樣,當場這暴脾氣就上來了,怒火“蹭蹭”的往上漲。
看在艾倫上校的眼中更是尤為嘲諷。
“這位上校看起來,對我有很多的不滿和敵意。”商長殷稀奇的問,“為什么我們以前分明從未見過,不曾相識。”
艾倫上校并不答話,只是看著商長殷的時候的目光,像是可以化作兩把刀子一樣,直挺挺的戳在商長殷的身上,最好能夠將他渾身上下全部都戳出窟窿眼來才好。
“啊,讓我想想。”但是少年的話顯然并不會到此為止,那一雙像是黑曜石一般的眼眸轉了轉,盯住了艾倫上校,隨后微微彎起,“你是在不忿和嫉妒你覺得我不配擁有這樣的待遇,并且想要取我而代之,對嗎”
商長殷對于這種目光并不陌生,因為曾經在南國的時候,他也不止一次的被這樣的目光或明或暗的注視過。
“但是,真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