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不知道,這一切又究竟是誰主導,幕后黑手所求,又究竟為何了。
等到商長殷返回去領取了自己之前短暫“寄放”了莫憑闌和柳浮生的那一處地界的時候,兩個人倒是也還乖乖的待在這里,沒有擅自的離開,又或者是做些什么會引起注意的事情。
只是,哪怕是再讀不懂氣氛的人也能夠輕易的辨別出來,在他們兩個人之間一定是發生了什么,因此現在的氣氛才會像是這樣的凝固。
并且如果仔細的觀察一下的話,柳浮生似乎在盡量的避免自己和莫憑闌之間有任何直接的接觸,甚至都不像是往常那樣,用過于熱情的態度去靠近商長殷了。簡直像有惡犬正在他的身后狠狠的盯視,隨時都有可能撲上來,用鋒銳的利齒撕咬下他的血肉。
但既然這一種沖突并沒有真正的發生在自己的眼前,那么商長殷便只當自己什么都沒有注意到。
“我們被通緝了。”商長殷說。
這個消息雖然算不得石破天驚,但是也絕對不會讓人覺得有多么的愉快。莫憑闌那一張小小的臉上五官都擠在一起,皺巴巴的一團,看上去仿佛一個剛被抽干了水分的咸菜干。
“是不是之前那條蛇”莫憑闌問,“不如我幫你”
做掉他。
身體上的變化代表著力量的閥門又一次打開,他得以從本體那里撬動到更多的東西。而在這其中自然也包括力量。
莫憑闌并不敢打包票說,這個不算完整的自己能夠去操縱和本體屬于同一階層的白玉京之主的“死亡”;但如果只是白玉京之主麾下的四象神獸,他自詡還是可以去碰上一碰的。
盡管礙于種種原因,莫憑闌所能夠表現出的心智、性格都是與外表相符的,屬于幼年的他,但也正因為如此所以才尚且連隱藏和安撫自己的情緒都做不到,非常輕易的就會將部分的本性表露出來,并且流露出一種純然的殘酷。
一只手了過來,放在他頭上,不輕不重的揉了揉。
“沒有那個必要,阿闌。”
莫憑闌抬起頭來,看見了商長殷的側臉。對方并未低頭看他,海底浮動的光影落在他的臉上,幾乎顯得他的肌膚看上去都流露出了些半透明的質感。
“我會處理這件事情的。但不是現在。暴力固然可以解決很多事情,但是造成的后果未必是我想要看到的。”
莫憑闌有些懵懂的應了一聲,扁了扁嘴,但終歸還是不再說話了。
靈臺最上方嵌著的那一顆巨大的明珠上所散發出來的、足以籠罩整座玄武城任何一個角落的光在開始逐漸轉暗,象征著玄武城當中一日的白晝已經快要結束,如今正是將要進入夜晚的時候。
等到再晚一些的時候,街道上就不會有行人了。城衛軍會巡邏,而他們倘若還這樣停留著,那么存在就會變的過于的顯眼。
當務之急,是先能夠找到一個下榻的地方。
尋常的旅店當然是住不得了,商長殷不用想都知道,定然是已經被層層把守,明里暗里不知道多少眼睛在盯著,就等著他們自投羅網送進去。
不過沒關系,這也算不得什么太難以解決的問題。
柳浮生也不直達奧商長殷是如何做到的,在他看來,這位七皇子殿下似乎也沒有做什么特別的事情,不過是在街上走了走,接著隨便進了路邊的某一家酒樓當中,點了一桌菜。
而在商長殷的話音落下之后,那位店老板的面上頓時就露出了一種非常了然的笑意。柳浮生冷眼瞧著,對方并沒有吩咐店小二去后廚準備菜品,而是面上堆著笑,連那一層層的褶子看上去都擠在了一起,像是一朵干癟癟的菊花。
“這樓下人多眼雜,喧鬧不堪,難免影響貴客用餐的心情。”店老板的笑容看上去極盡諂媚,“不如我帶貴客去樓上的雅間,環境清幽,私密性好不會被打擾,也比這下面的大堂要來的更為舒適一些。”
這倒是不需要商長殷出面來交涉了,柳浮生雖然不知道商長殷到底都有什么想法,但是這并不妨礙他去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