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長殷嘆了一口氣“這可正是時隔了如此漫長的時間之后的第一次見面。”
“白玉京。”
世人只知云天仙城當中有十二樓五城,知道那比四象的地位還要來的更高的位于整座云天仙城的最中央,地位獨一無二的尊貴的白玉京之城。只是伴隨著時間的流逝和時代的更迭,這個名字也已經被埋沒在歷史的長河之中。
直到昔日的第一仙門也終于覆滅,“白玉京”這個名字再被提起的時候,世人便只以為那是對云天仙城當中的某一座城池的代指。沒有人想過,更不會有人知道,這其實原本是那位仙尊的姓名。
時至今日,這個名字即便是對于云天仙城之主自己來說,似乎都變的有些過于陌生了起來。
因此,當聽到商長殷用這樣的方式來稱呼的時候,就算是白玉京自己也是稍微的愣怔了一會兒之后,旋即才有些后知后覺的反應了過來。
他的面上并沒有什么表情,只有當非常仔細的去端詳他的臉的時候方才能夠發現,在那一雙眼睛的深處,白玉京的瞳孔正在劇烈的顫動著,顯示出他內心的最真實的感受。
“能夠再聽到您這樣喊我,真的是非常”白玉京終究還是沒有將自己的想法說出來,他只是望著商長殷,隨后振了振自己手中的劍,“師兄此來,可是要與我為敵”
商長殷并沒有先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反問道“怎么認出我的”
“劍。”白玉京隱約覺得這個事情的順序和邏輯好像都不太對,但是回答商長殷的問題對于他來說近乎于本能,因此也沒有怎么耽擱和猶豫的便回答了,“只要師兄握住了劍,我就能夠認出來。”
因為對于白玉京來說,那是他曾經在無數個日夜當中都貪婪的注視著、學習著、模仿者的身影,其中所經過與耗費的時間遠非尋常所能夠去想象的。
百年千年有如白駒過隙,眨眼而過。當白玉京終于成功的讓自己的名字,在仙門當中能夠排在了距離商懷歌最近的那個位置的時候,他才第一次的敢主動去同對方搭話。
“師兄。”
所以怎么可能會認不出來呢
就算是姓名改變,外表改變,身份改變,力量的屬性改變就算已經和記憶當中理應有的那個往昔的影子完全的相悖,只要對方一握住劍,那么白玉京就一定能夠將他認出來。
沒有人能夠理解,對于白玉京來說,“師兄”究竟是怎樣的存在。
師兄。道標。信仰。
他受到對方的影響深遠,那是白玉京之所以能夠成為“白玉京”的源動力。若非如此的話,或許他也不過是仙門當中普通的一員,在時代的淘洗下徹底的成為過去的殘影。
其他人修仙,要么是求大道,要么是覓長生。此前的種種皆一擲而過,在此之后,于
白玉京而言,他修仙所為的,不過是那么一件事情
“我只要能夠成為像是師兄一樣的人,就可以了。”
這一份記憶這一份執念,即便是經過了無數個世代也依舊一如昨日般的色彩鮮妍,從未有過褪色。白玉京以這樣的要求規束著自己、并將其視之為自己無論如何都要踐行的道路。
而現在,從未料想過的人站在了自己的眼前,與他處于完全的對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