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這些朝臣們也有點摸不準了,在相互的交換了眼神之后,最后還是決
定當做什么都沒有發現,默契的將這件事情給略了過去,轉而開始了對于之后如何從茫茫大海上將那一片遺失的國土迎接回來,以及怎樣安置和處理上面被帶走的、曾經隸屬于南國的國民一事的討論。
商長殷在一旁有一搭沒一搭的聽著,手上已經無聊的開始揪自己今天隨身佩戴的玉佩下面綴著的流蘇長墜。他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著那原本理的順滑的須,直到它們變成了亂糟糟的一團,活像是剛剛被貓咪給弄的不成樣子的毛線團。
然而,盡管手上在做著如此孩子氣的舉動,少年人的面上卻是一片的薄涼之色。他注視著那些爭論不休的朝臣,眼底看不出多少的情緒。
那像是在隔著玻璃觀測與自己完全無關的另外一方世界當中發生的景象,也像是下一刻就會從人世間抽身,自此羽化,極樂登仙,而與世俗完全無關。紛亂的嘈雜與吵鬧也好,亦或者是人間的煙火氣也好,像是都近不得他的身邊。
他并非是“安靜的”,而應該說是“置身事外”,自主的劃出了隔離線,于是其他的一切都沾不得他的身。
這樣的情況也不知道持續了多久,直到有一團什么東西從外面撞破了窗戶,一頭扎了進來,倒栽蔥一樣的撞到了商長殷的懷里。
那種縈繞在商長殷身邊的孤寂的氛圍頓時都消弭了,商長殷皺著眉把懷里面的東西給一把提了起來,發現那居然是一只看上去一點兒也不陌生的,皮毛油光水滑的渡鴉。
這委實是商長殷沒能想到的。他和渡鴉大眼瞪小眼,隨后商長殷開口,聲音里面有些不大能夠辨認出他具體的情緒來“阿闌你怎么會在這里”
自從莫憑闌能夠變幻成人類的模樣之后,商長殷再沒有見他使用過渡鴉的形態。哪怕相對來說,他的人類形態似乎是要顯得更不方便、更無用一些,但是莫憑闌似乎對于人類的模樣情有獨鐘,根本不愿意變回去。
渡鴉委委屈屈的用腦袋拱了一下商長殷的手心,像是在控訴商長殷把他獨自拋下了這么久的行為。
御書房內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已經沒有聲音了。渡鴉進來的方式實在是有些太過于炸裂,而且絲毫不加以掩飾,以至于吸引了整個御書房內所有人全部的注意力。
沒有人繼續說話了,那些目光都或明或暗的朝著商長殷這邊投了過來。
太子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小七”
“我這就走,這就走。”商長殷一把將渡鴉塞到了自己的袖子里面,朝著太子和皇帝露出一個充滿討好意味的笑,隨后腳底抹油一樣的從這里飛快的離開了。
太子甚至連一句挽留都沒有能夠說出口“”
商長殷當然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之后一定會引來太子的教訓,但是他不得不這樣做。因為眼下正有更加重要的事情亟待去解決。
等到了僻靜無人的地方之后,商長殷將手中的渡鴉捧了起來,同他對視。
“你方才同我說亡靈國國門大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