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拜堂過后便在賓客面前卻扇,而卻扇過后新娘子被送回入洞房。
待從被夫人喊“夫君”的悸動中緩過來后,宋缺就是喊了一聲情意綿綿的夫人,隨即便手拿著已經被剖成兩個瓢來做盛酒器的匏瓜,里面盛滿了瓊漿玉液,是為合巹酒,需新郎新娘各拿一個飲酒,意為夫妻交杯成婚床帳合歡。
桃夭接過一個瓢,與宋缺單手相交飲下這一合巹酒,待抬眸只見宋缺怔愣的看著她,一言不發,于是便玉面羞紅,輕聲問道“夫君何故以這般眼神看我可是我有不妥之處”
聽到愛妻問詢,宋缺半點沒有隱瞞,直截了當道“夫人并無不妥,只從你歸家待嫁,我已有三十二日不曾與夫人這般親近過,實在是想念得緊,倒是一時之間看迷了眼,還望夫人莫要怪罪。”
宋缺并沒有這樣近距離的看過任何新嫁娘,甚至包括任何女子,之前弟弟的兩次婚禮,宋缺作為長兄和閥主,就是作為貴客和親人身份出現即可,卻是也從不關注新婦情況。
更遑論未出嫁的女子不宜外出和接觸其他男眷,出嫁之后旁人就是更要避嫌,可以說宋缺到現在都還沒有識得兩個弟妹長何模樣。
反倒是他的寶兒,早便與宋家上下所有人都相處融洽,倒顯得宋缺過于高冷肅然。
不過宋缺并不在意,還欣喜于他家寶兒人見人愛,實在是上天派給他的心肝寶貝兒。
“夫君若無做錯事,如何又會被我怪罪莫非宋閥主又背著我做了什么壞事”
宋缺瞬間就想到了兩個弟弟塞給他的避火圖,頓時就是整張臉都紅了起來,面上神情更是變得略顯狹促,難得帶上罕見的羞色。
桃夭一看就知道有問題了,于是便冷哼一聲偏過頭去,抱怨說他們的婚姻岌岌可危。
“我這才剛剛進了宋家的大門,夫君你居然就又有事瞞著我,那還入什么洞房,干脆直接和離讓我爹將我帶走算了”
宋缺一聽自己的愛妻生氣了,趕緊就一掀下衣袍就上了百子婚帳,柔聲說自己并未有隱瞞她的事情。
桃夭表示不相信“那你剛才還臉紅了,別以為龍鳳燭照著,我就看不清楚。”
被愛妻這般看清楚,宋缺臉上的神色就更是忸怩,眼神之中還閃爍不已,甚至不敢對上自己妻子的目光。
這明顯就不是做了什么對不起她的壞事,而是背著她做了一些有背君
子之儀的事情。
聯想到今日是他們的大婚之日,還有他們就坐著的婚床上搭著的百子婚帳,還有鋪了一床的“早生貴子”,再回憶起自己老父親在她出嫁之前讓孟婆婆教導的某些知識,桃夭瞬間就心領神會了。
于是露出狡黠笑容的桃夭決定逗一逗這個天真懵懂的老實人,她脫掉顯然過于累贅的紅嫁衣外裳,再把滿頭金玉珠寶給摘下來一些,全部都甩到宋缺身上。
就在宋缺忙著把她的嫁衣和金銀珠寶首飾給放好這個時間,桃夭已經從自己的陪嫁衣篋里翻出孟婆婆送來的避火圖,還十分光明正大的攤開放在婚床上。
之前她想要和宋缺親近,這個自詡要做君子的天刀,那就是即使被她弄得衣衫不整,卻也死活不肯再進一步。
相比較更開放大膽的桃夭,反倒是宋缺這個本應當是頂天立地男子漢更顯得嬌羞,連件外裳都不敢讓她脫下。
也正是因為從來沒得到過,甚至連親個小嘴都要眼觀四路耳聽八方,稍微有點風吹草動,那就是兩人都得隔著兩尺的距離走。
彷佛多被桃夭碰一下,天刀就要見血懷孕一般。
當然桃夭也是出了孝期才有心思去調戲古板正經的天刀,而且這個過程也未能持續太久,因為訂下婚期的男女婚前不得單獨相見。
在有外人的情況下,桃夭可是比宋缺還要正經一百倍。
可現在沒了人,又是拜過天地見過高堂的正經夫妻,桃夭就根本不準備裝了。
甚至桃夭還十分主動的拍了拍身邊被提前鋪好的床,笑意盈盈的呼喊道“春宵一刻值千金,夫君可莫要辜負這良辰美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