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宋缺執意要把女兒培養成新任閥主的趨勢,但對比起以往宋閥主連娶妻都不想的情況還是大好,至少在有了兩位繼承者之后,嶺南宋閥的民心和士氣也變得日益高漲起來。
尤其是嶺南宋閥一直以問鼎中原、興復漢室為己任,待閥主有了子嗣,那要取隋而代之,便是只需要一良機矣。
宋家山城九層,易守難攻,又是漢人聚居且人心向背之地,隋帝想要收復嶺南,不亞于癡人說夢。
尤其隨著隋帝年歲漸老,以及仁壽二年八月甲子獨孤皇后崩逝于永安宮,隋朝的面就開始變得岌岌可危起來。
桃夭是第一個看到從大興城送來的密報,新立的太子楊廣是個什么樣的人,必定不會有人比她更清楚。
大名鼎鼎的隋煬帝,讓隋朝也步了秦朝的后塵,二世而亡。
不過比起秦朝二世而亡的嘆息和遺憾,隋朝的二世而亡就是罪有應得。
隋煬帝在位期間,好大喜功,窮奢極欲,對內修造大運河,營建東都洛陽,遷都洛陽,窮奢極欲,濫用民力,賦稅征斂繁重,使百姓怨聲載道。
而對外更是頻繁發動戰爭,攻滅吐谷渾、征討流球,三征高句麗致使社會經濟遭受嚴重破壞,百姓難以生存,最終引發大規模農民起義,導致隋朝崩潰滅亡。
更為可怕的是,這樣的情形是從隋帝就開始的。
隋帝初登基時,也是一代明君,不僅在中央實行三省六部制,鞏固了中央集權,還多次減稅,減輕百姓負擔,促進農業生產,穩定經濟發展。
隋帝所行的輸籍法和大索貌閱等整頓戶籍的舉措也很是有效,嶺南這邊也有效仿,不過在桃夭拿出更好的戶籍賦稅管理
辦法后,這也只是一個過渡。
因為有鮮卑血統,隋帝對周邊各族,大多是采取了軍事上的防御和政治上的招撫政策,有效地處理了民族矛盾,還被北方游牧民族尊稱為“圣人可汗”。
當隋朝國勢強盛,府庫充盈,經濟繁榮,人丁大增時,嶺南宋閥就是蟄伏起來,一邊緊盯著隋朝的情況,一邊又厲兵秣馬,枕戈待旦,就等著良機到來。
在隋朝形勢大好時,桃夭也問過宋缺,若是隋朝一直這樣繁榮昌盛下去,那嶺南當如何處之。
宋缺的回答是若天命在隋,那宋閥臣服又有何妨。
只是在宋缺的印象中,隋帝楊堅可不是一個能善始善終之人,更甚至他都不是一個有寬大胸懷之人。
至于楊堅的那些兒子,那就是更不行了。
楊堅和獨孤伽羅這對帝后,大抵就是因為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卻是被那楊廣的偽裝所蒙騙。
但對于馮仆而言,荒淫好色之人他是見多了,一眼便能看出晉王對美色的渴望。
更別說楊廣還只是在帝后面前裝一裝,至于關了門又玩得多開,那就是需要派過去潛伏的眼線親身所見了。
果不其然,隋帝在位了二十四年,前期銳意改革、政績卓著,但在位晚期便逐漸多疑,不僅殺害功臣,還廢黜太子楊勇立晉王楊廣為太子,間接為隋朝埋下了亡國的禍根。
仁壽四年七月丁未日,隋帝在仁壽宮離奇去世,享年六十四歲,
之后太子楊廣繼位,沒了父母束縛的帝王,當即就給全天下人演示何為荒淫暴君的十八種表現方式。
隋朝,已失民心,更無天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