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復仇時,傅紅雪原本還有是一絲半點情緒波動,就立刻消失不見,重新恢復了波瀾不驚。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到了這個地步,居然還不會生氣,桃夭在心里長嘆一口氣,對花白鳳猶如熬鷹訓犬一般的教養手段深感佩服。
“其實我只是想要大發善心的幫一下你,但你好像并不怎么相信我。”桃夭指了指自己的轎子,隨即莞爾一笑道,“不過也沒關系,反正我做事向來都是隨心所欲的,你如果不想自己的身份暴露的話,就和我同轎而行如何”
“到時候去了萬馬堂,見到馬空群那個老東西,我就說你是我的義弟,這樣子馬空群就不會懷疑你的真實身份了,然后你就可以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桃夭態度隨意的說著,神情卻是極為認真,傅紅雪面對這樣的情況,先是一愣,然后就是皺眉,最后看桃夭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瘋子。
在他生命中的十九年里,他接收到的教導,唯一的準則就是無論什么東西都需要交換,比如他不想餓死渴死,就必須要神刀秘笈和輕功練好。
沒有人會在意一個瘸子要練成不俗的輕功和刀法,到底需要吃多大的苦頭和受多少的罪,因為那曾經吃過的苦和受過的懲罰,便是連傅紅雪自己,都已經忘記了。
傅紅雪不明白自己為何會突然想起幼年時期的經歷,他只是手中握著不曾沾過人血的黑刀,僅是一張蒼白冷酷的臉,就足以說明他心中的孤傲冷僻。
只是傅紅雪不明白的是,鬼醫并不是像馬芳鈴那樣的女子,她的堅持是尋常人不可能比擬的。
更何況鬼醫的手段,同樣也比尋常女子要來得詭異多端。
僵持了好一會兒,最后還是以傅紅雪的妥協而告終,因為桃夭很是隨便的說“我這個人什么都不多,就是時間很多。反正要去殺馬空群的人又不是我,而且我還有藥人伺候著,便是在這里和你耗上十天半個月都不成問題。”
傅紅雪“”
別說是十天半個月了,便是三日后他沒有把馬空群的頭顱給斬下來,他娘親都可能揮著帶刺的長鞭過來邊城教訓他了。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竹轎子,但要坐下兩個人,卻又是綽綽有余。傅紅雪動作僵硬的上了轎子,桃夭欣賞一下他難得拘束的模樣,隨即也一個飛身坐上去,然后就讓藥人們繼續趕路。
“我們傅少俠可是很急著要去萬馬堂為父報仇的,你們
可不能耽誤了他的時間,否則我絕不輕饒。”
桃夭的一句話放出,藥人們本就蒼白的臉便越發變得脆弱,隱約都透著一股死人特有的青白。
而吩咐完藥人之后,桃夭就很是興高采烈的和傅紅雪說話“等你把馬空群那個老東西殺了,尸體你要不要帶回去給你母親看如果不要的話,可否送給我做個藥人我還沒有試過用死人做藥人”
“我跟你說哦,像馬空群那樣武藝不錯,又作惡多端的壞人,可適合做藥人了若是你不急著殺馬空群的話,可以先給我練練手,只要落到我手里,保準能把馬空群折磨得死去活來。”
“還有你可別同情這些藥人,畢竟能在我手下被練成藥人的,基本沒幾個好東西。比如這個殺人無數的海寇百頭蟲,專門干燒殺擄掠奸淫的勾當,還有這個是惡貫滿盈的江南梅花盜,人稱風流郎君,他禍害的名門閨秀良家女子,那可是從大江南北排到關東都說不完話說回來神刀無敵的白天羽曾經也是江湖上有名的玉面郎君,和他有一腿的名門閨秀和俠女美人那也是數不勝數,你說當年的事情,會不會就是某個人因愛生恨才做出來的呢”
桃夭意味深長的說著話,但最應該聽她說話的人,卻是神情絲毫不動,懷里抱著黑刀,直接把她當成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