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鬧兩個人都鬧了個大紅臉,忙加快腳步往后面走。
稻田邊是去年才修建的農家樂區域,后面就是農場員工和莊碩還有小狗自己住的地方。
兩棟石頭混磚的老房子,看起來已經砌了很多年,是后來才翻修過,補了屋頂刷了墻壁,門口的一大片空地也打理過,種上了花花草草。
郎洋洋看得入迷,這種遍地不認識的花草,房子古老卻很有韻味的樣子很像以前看過的一些北歐電影,海蒂與爺爺之類的。
大狗們都出去玩了,院子角落有兩只小奶狗在蹦跶,圍著兔子籠轉。
“兔子”郎洋洋看到毛茸茸的白色小兔也走過去蹲下,玩累了的小奶狗以為是媽媽回來了,大頭一倒就趴在了郎洋洋的白色帆布鞋上。
莊碩走過來,在他旁邊蹲下,粗暴地拎起小狗把它們放到身后。
郎洋洋轉頭,看著莊碩笑笑。
“怎么了”莊碩有些不好意思。
郎洋洋沒有說怎么了,只是轉移話題,說“這里好多小動物,還有什么呀”
莊碩在田野里摸爬滾打了很多年,對這片土地是熱愛的,無奈很多人都不感興趣,“農民”兩個字就概括了他的所有。
他是農民,這是個事實,莊碩也這么認為。
但這兩個字不能概括春天的新芽、夏天的果實、秋天的稻穗、冬天的瑞雪。
他不喜歡酒桌上的人情世故,也不喜歡大城市的高樓大廈。
他喜歡山川河流,喜歡蓬勃的大自然。
也喜歡
“是不是還有小馬”郎洋洋沒有注意到莊碩癡迷的眼神,正在拿東西喂小兔子。
莊碩回過神來,“嗯,有馬、牛、羊、魚塘,雞鴨,還有辣條。”
郎洋洋轉頭“啊辣條”
莊碩笑“斯內克。”
“啊”郎洋洋左右看看,他最怕的動物就是蛇。
莊碩笑得露出八顆大白牙,“沒事,房子周圍都是做了驅蛇處理的,不過農場林子里確實有蛇,魚塘里也有。”
越說郎洋洋臉色越難看,身體都不自覺僵硬。
莊碩微微低頭,給郎洋洋遞兔子零食,小聲說“不怕,我今晚就全抓了。”
突然說這么膩歪的話。
郎洋洋眼底水波晃動,害羞得只能轉頭看小兔子,又摸摸不知道什么時候又爬過來的小狗。
他轉移話題“小狗取名字了嗎”
莊碩“還沒有。”
郎洋洋點點頭,沒有再說什么。
打車軟件還沒有進度,郎洋洋只能和莊碩在附近轉轉,走到房子旁邊的幾塊雜草地的時候,發現這里有幾株香草。
郎洋洋很驚喜地說“這是你種的嗎”
他俯身去聞氣味,又用手摸摸,上下看著,嘴里說“枝干長得很粗壯呢,馬鞭草和迷迭香在甜品里也經常用到,我以前在花盆里種過,都沒有養活。”
說著說著站起來,看著這塊荒草地,有些懊惱地撇嘴喃喃道“我精心養護它們三天就死,這里遍地雜草它們茁壯生長。”
莊碩在后面偷笑,然后解釋說“這塊地以前是種香草的,但是沒銷路荒廢了,一直沒有想好種什么,就剩下一些以前的。”
郎洋洋更囧了,轉頭看莊碩的時候表情都有點委屈。
莊碩下意識閃躲眼神,憨憨地抬手撓頭,想說什么,但是沒有說出口。
后面又看到了榛果樹、板栗樹,有桃樹梨樹李子樹,甚至還有一片草莓園。
草莓園其實已經關閉了,因為四月本地草莓季已經過季。
莊碩解釋“現在剩下的都是一些后長的,口感不好,太酸了。”
郎洋洋聽了沒有覺得失望,反倒一直探頭往里面看,形狀畸形個頭小小的草莓掛在草莓苗上,數量其實不少,還有一些已經爛了。
“要不要采一點”
“啊”
莊碩看郎洋洋的表情,確定了他就是想采草莓,果斷去旁邊拿了兩個大竹籃過來。
郎洋洋不好意思說,莊碩主動做了,他也不再扭捏,拎起籃子就沖進了草莓棚里。
口感偏酸的草莓很適合用來做草莓醬,或者草莓塔之類的。
主要是看著這一片沒人要,爛在地里真的好心痛。
見郎洋洋醉心于摘草莓,莊碩也不說話了,彎著腰一起摘,不到二十分鐘,兩個籃子都裝滿了。
兩人相視一笑,還沒有來得及說話,郎洋洋的手機響了,是網約車司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