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自己來了。
昨天晚上莊碩發來圖片,他才知道清明節要準備這么多的東西,爺爺奶奶的兒女現在只有二姑媽一個人在。
雖然堂姐堂叔也會幫忙祭拜,但二姑媽肯定也是要去的。
郎洋洋和二姑媽把東西都搬到樓下車里。
兩個人來回搬了兩趟才搬完,要是郎洋洋沒有來,二姑媽就要搬四五趟,來回爬四次樓梯。
二姑媽開著她的小奧拓,后備箱和后座都裝滿了東西。
郎洋洋坐在副駕駛,乘著微涼春風往鄉下開過去。
開了兩個小時多一點,八點半,到達老家楚玉鎮,堂姐朗月和她女兒也到了。
還在鎮上住著的堂叔一家已經準備好了竹子,每家都分一捆,先各自去上自家父母的,再一起去祖父那里。
朗月的女兒郎青雨看見郎洋洋,跑過來跟他說話“小叔,不是說你不來嗎”
郎洋洋震驚,這小孩平時在家里是個孤寡王,不喜歡跟長輩說話,長輩要是念叨多了她那嘴也不是白長的,會直接噴回去。
總的來說,跟她媽一個樣,都是暴脾氣,甚至青出于藍勝于藍。
郎洋洋笑“店里安排好就過來了,下午再回去。”
他奇怪郎青雨怎么這么熱情,說話的時候盯著她的眼睛。郎青雨果然被他看得局促,雙手背到身后身體晃悠。
也沒有來得及多說兩句話,二姑媽就叫郎洋洋過去了,他跟郎青雨說“晚點再說。”
郎青雨哦地一聲,她也沒有跟小叔說自己有事情啊,他怎么就一副知道了的樣子。
上山要帶的東西很多,郎洋洋和二姑媽要先去祭拜爺爺奶奶,然后再在太公太奶奶的墳頭匯合。
“這個我來。”郎洋洋主動包攬重的東西。
二姑媽卻不放心“這么重你怎么拿把這個籃子給我。”
郎洋洋直接拎起來往前走。
籃子是有點重,但是對一個擁有正常成年男人體力的郎洋洋來說還好。
二姑媽看他還真的是能拿這么東西,嘴里念叨著“這孩子,還真的可以。”
他離開家的時候還太小了,小到根本不了解他長成了什么樣。
以為他還是那個被爸爸打了,還抱著爸爸的腿哭的小孩呢。
如今鄉下出去打工的多,很多田地沒有人種,山上的地荒了很多,也早沒有人上山砍柴什么的。
兩人走走停停辨認著路。
二姑媽時不時念叨“這路每年啊就踏一次,這一年一年的過去,怕是以后都找不到路了。你今年能跟我來,認認路也好,不然等我不在了,咱們家的墳都沒人找得到。”
這么說的二姑媽其實就是碎碎念,并不是刻意要傷感。但是郎洋洋心里聽的確實也不是滋味。
回來之后也聽過一些閑言碎語,說他離開家那么多年,年紀也不小了,從來沒見幫過家里什么。
話里話外都在說他自私又沒用。
讀了那么好的大學,不去大公司賺錢,跑回來開什么甜品店,真是辜負了爺爺奶奶的教養。
郎洋洋沒放出自己的情緒,只是笑著說“怎么會。”
爬了半個山,原本荊棘的山路干凈了起來,一看就是今天才有人收拾過。
再往前走一點,看到有一家人在掃墓,墓前已經收拾干凈,正在擺放祭品。
那邊的人也聽到有人路過,帶頭主事的一個中年女人往小路這邊看過來。
“哎呀郎妹妹”
郎洋洋和二姑媽聽到聲音,齊齊往那邊看過去,郎洋洋看到人也不認識,看向姑媽。
二姑媽立馬臉色喜悅,騰出一只手揮手打招呼。
對方放下手里的活兒走過來,她嘴里是在和二姑媽寒暄,眼睛卻一直是在郎洋洋身上。
郎洋洋疑惑。
姑媽介紹“這是莊碩的媽媽,洋洋來打個招呼,叫謝阿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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