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是在農場不遠處一個藝術開發村里的飯點吃的,是莊碩媽媽的朋友開的店。
剛一上飯桌,長輩們就注意到了兩人手上有戒指。
大家還在默契對視吃瓜,用眼神調戲小情侶的時候,謝阿姨突然拍一下大腿,“哎呀,那我是不是該帶著洋洋去買三金啊”
“什么三金”郎洋洋甚至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坐在旁邊的堂姐郎月說了一句黃金他才反應過來。
郎洋洋忙擺手“不用弄這些阿姨,真的,我我連耳洞都沒有,平時也不戴飾品的。”
“該有的還是要有的,那我換成金子給你。”謝阿姨說。
這個口子一開,飯桌上的長輩們就開始熱烈地討論起結婚需要準備的東西,什么四件套啊新鞋新衣服之類的,根本沒人在意郎洋洋和莊碩的意見。
郎洋洋夾菜吃,他面前放了一盤臘肉炒野生菌,已經被他吃掉一小半。偶爾抬頭看一下長輩們,眼神碰撞到就微笑一下當做回應。
莊碩跟著長輩們說了幾句話。
都是克制地附和著,下半場發現郎洋洋好像不是很積極之后,他也沒有怎么說話了。
長輩們都喝了酒,說話越來越放肆,莊碩爸爸甚至紅著臉說要回老家村里讓有聲望的老人給主持婚禮。
郎洋洋和莊碩面露難色。
雖然明白莊碩爸爸的初衷是想讓那些說閑話的人閉嘴,想讓老人作證這是值得被祝福的。
但現實情況沒有這么樂觀,父母輩能有這么多理解的已經是很幸運了,爺爺奶奶輩的應該很難接受。
最重要的是,郎洋洋不是性格張揚的人,更沒有想過什么“盛大的婚禮”,這對他來說某種程度上是負擔。
能平淡溫馨的在一起生活就足夠了。
二姑媽和莊碩父母不在嫁妝彩禮車子房子上退步,可以理解為經濟上的硬性條件。雖然郎洋洋覺得父母不出手,他們兩個三十歲的男人也不會有太大經濟困擾。
只能吃飯了。
郎洋洋吃了很多,樅菌和銅綠菌都是口感偏脆的野生菌,很適合用來炒著吃。
臘肉是過年剩的,自家用的肉都是精心挑選的散養豬,很香,嫩蒜苗是臘肉的最佳伴侶,咸鮮噴香,是下飯的好手。
郎洋洋碗里的飯已經吃完,輕輕把碗放在桌子上,苦惱著飯桌上的局面。
感覺再說下去都該說到要孩子了。
這種完全不把同性戀當異類的心態固然是好,但總是忍不住多想一點身邊的環境。
“洋。”堂姐郎月輕輕踢一下他的腳。
郎洋洋轉頭看她,郎月放在桌子下的手捏著一包煙,用她精致的指甲敲兩下,然后起身說自己上個衛生間。
郎洋洋了然于心,等郎月出去一分鐘之后也說自己出去一下。
“我跟你一起。”莊碩說。
想到是堂姐叫自己出去,郎洋洋就說了自己去就可以,馬
上就回來。
郎月的煙已經點上了,
她今天穿了條包臀裙,
卻也大大咧咧地在院子里的花壇邊坐下。
“你們這個進度真夠快的。”
郎洋洋笑一下,接著莫名沉默。
“要不跟姑媽說一聲,讓她們別商量什么婚禮啊酒席的了,你又不喜歡。”郎月說著,給郎洋洋遞煙。
郎洋洋好久沒有抽煙了,接過來拿出一只,點上之后說“長輩們這么熱情,還是算了。”
“那就別垮著臉。”郎月笑。
郎月本以為郎洋洋會傷春悲秋哀嘆一下,沒想到他轉臉就對著自己笑“這樣可以嗎”
“咦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