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上認識的,弟弟。
弟弟。
郎洋洋臉上的笑慢慢冷卻下來,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的回答。
他的回答一看就不是那種故意說著曖昧的,他就是吧郎洋洋當弟弟。
郎洋洋把頭從杯子里伸出來,呼吸了一會兒新鮮空氣。
回想他們的聊天記錄,郎洋洋也感受到了,從自己說自己還在讀高中開始,莊碩的態度就有點不一樣了。
莊碩又發了消息過來。
莊碩我們都是一個地方的人,還都是同性戀,多照顧照顧也是應該的。
莊碩正好三中離我家很近。
莊碩你爸媽要是不方便的話,以后缺什么東西就跟我說。
郎洋洋看著他的消息,又忍不住去看聊天記錄里他的照片,有點可惜。
郎洋洋還挺喜歡的。
莊碩又問感冒藥吃了嗎
莊碩你別不好意思,就當我是哥哥。
莊碩在查寢了,我睡了,晚安。
郎洋洋回復他。
yyyyy好,謝謝,晚安。
外面好像還在下雪,簌簌聲不斷,是很催眠的白噪音,但郎洋洋卻睡不著。
好像一直生活在小房子里寂寞的人,有天有人敲了他的窗子,他打開窗子見了人也見了一個窗口的風景,以為還有更多的風景,但沒有了,窗子很快關上,腳步聲也越來越小,直到回復寂靜。
平時有點輕鼾的室友今天也格外的安靜,郎洋洋的床上很暖和,很舒服。
生生挨到了一點多,這樣的作息對一個學習強度很大的高三生來說真的很致命。
休息不好就沒有狀態學習。
這樣的焦慮緩緩把郎洋洋拉了回來。
自己這是在干什么高三了,還為這種事情傷神,這么多年努力讀書時為了什么
郎洋洋笑自己真的是突然昏了頭。
想了又想,郎洋洋從枕頭下面摸出手機,給莊碩發了一條消息。
yyyyy真的很謝謝你這次幫我的忙,距離高考只有半年時間,我不怎么上網了,有機會再聯系,再見。
不知道是手機還是網絡的原因,這條消息發了很久沒有發出去,最后小小的紅色感嘆號出現在聊天框里。
郎洋洋看了好一會兒,點擊重新發送。
成功發送之后,郎洋洋把手機關機,終于沉沉睡去。
之后的日子每天都差不多,郎洋洋想著這個月底該回家了,自己手機上有莊碩媽媽的電話,趁這兩天回去把棉被換給人家,再買點東西當謝禮。
平安夜的那天,學校里小超市里蘋果都賣了個干凈,也有包好的平安果成品,郎洋洋什么都沒有買,但是吃完晚飯回教室上晚自習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有好幾個。
有兩個平安果包得太豪華,都擺到了同桌的桌子上。
郎洋洋的同桌是女
孩子,因為身體原因在家自己復習,很少來學校。
“這么多”蔣文和他的同桌陸偉都湊過來。
郎洋洋看著這么多蘋果也犯愁,每次有人偷偷送吃的東西郎洋洋都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扔掉實在是太罪惡了。
蔣文問“都是誰送的有名字嗎”
郎洋洋翻了一下,只有一個留了名字,郎洋洋也不認識是誰。
想了又想,最后還是和前后座的同學把蘋果分了吃掉。
郎洋洋給他們分了蘋果,他們非要約郎洋洋去食堂吃宵夜,蔣文同桌說他定了燒烤,待會兒去圍墻那邊拿。
“這家的燒烤超級好吃,老板說他媽傳承的獨家醬料。”
有需求就有生意,就算是全封閉寄宿學校,想買什么東西都是有門路的,食堂后面的圍墻堆了很多大石頭,踩上去可以露個頭和外面的商販溝通。
后面發展成直接提前打電話跟老板預定,到點了圍墻邊交易。
郎洋洋也知道,但還是第一次來圍墻邊。
三中的圍墻格外高。
有十幾個人在這里等著拿東西,等的時候摞一下石頭。
“誰啊,這么缺德。”蔣文哀嚎,圍墻邊的石頭被推了。
商販已經在外面,蔣文讓這里體重最輕的郎洋洋騎著他們的肩膀爬上去拿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