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邊山頭都被轟炸得粉碎,屬于當時最強的術師之間的戰斗幾乎無人能夠插足。
空氣中彌漫著焦糊和塵土的味道,彌漫的煙塵之間,兩道身影遙遙相對。
兩面宿儺上半身的衣衫已經完全爆裂,露出遍布在他肌肉流向上的黑色咒紋。他扯開的笑容被咧到最大,道“咒術師都像你這么煩人嗎”
伴隨著這樣的語句,他的身影急速沖向了靜靜立在那里的五條久司。
白發的咒術師原本繁復的發辮也有些凌亂,他飛速地后退,躲開詛咒之王爆發式的攻擊。
“像是這樣的對打根本就沒有窮盡。”五條久司說道。
他說的沒錯。
這樣的場面看似激烈,但是雙方都沒有動用真正致命的殺招。
兩面宿儺停下了攻擊,拉開了合適的距離,半瞇起了眼睛。
“你也并沒有想要認真打。”他嘲諷著說道,“當一條平安京里貴族的走狗,卻也沒有想為自己的主子賣命吧”
這句話相當尖銳,以至于五條久司原本掛在臉上的溫和偽裝也完全消失了。
他那雙藍色的眼睛里淬滿了堅冰。
正在這時,一道男聲遠遠地傳過來。
“你把御三家看成是這樣,就沒有想過自己也會被圍剿嗎”
“住在這樣破爛的地方,真是讓我們一陣好找。”禪院勝昂著下巴,邁步走了過來。
“呵,原來如此。”兩面宿儺看都沒有看突兀插話的另外一人,而是目視著五條久司說道,“你將我拖在這里這么久,就是為了讓這些雜魚來包圍的嗎”
“雖然不是刻意而為,但也相差不大。”五條久司語氣淺淡。
他是熱衷于挑戰強者沒錯,但是卻也相當理智,他不會讓自己為了這種沖動涉險而重傷或者丟掉性命。正是這個原因,讓他將方才的戰斗只維持了暢快但不過火的程度。
御三家集齊的話,就可以按照天皇陛下的命令動手了。
詛咒之王那張臉上露出了一種失望的神色“區區這樣的手段,就想將我留在這里,是不是太自大了”
“當世三大咒術家族御三家能力最強的三
位當主都在這里,你已經不可能逃脫于我們的圍捕。”加茂家主從另一個方向出來,身后跟隨著的咒術師們自動縮緊了包圍圈。
“雖然被那個白發的詛咒師逃掉了,但是只要能夠將詛咒之王就地格殺,那種陪襯就可以視為不存在。”他繼續說道。
“呵,真是垃圾,這么多人,你都沒有抓到那個詛咒師嗎”隔著數十米的空地,禪院勝都不忘嘲笑與自己有競爭關系的另外一家。
不等加茂家主回應,他就繼續說道“現在看來,我比你強多了,還抓到了一個小詛咒師。”
他拍了拍手,示意身后的家仆將東西呈上來,這個傲慢的咒術師露出了惡意的笑容“據說是詛咒之王的弟弟呢”
原本遮掩的黑布被驟然掀開,顯得天光分外無情。
那是一個半人高的黑色鐵籠。
有一個男孩正蜷縮在里面,令人看不清面容。
禪院勝當然不信,兩面宿儺會因為區區親情而受到掣肘。他只是純粹出于自己內心的惡意。如果男孩與兩面宿儺有關系,那么這種事也可以惡心一下詛咒之王,如果男孩與兩面宿儺沒有關系,那么他也沒有什么損失。
作為禪院家的當主,普通人類和弱小的咒術師壓根沒有被禪院勝視為同一個物種。這也是御三家們的主流思想。
在這種畸形的思想之中,兩面宿儺被討伐,殺死平安京的無數人類這個原因根本無足輕重,真正重要的原因,在于挑釁了天皇的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