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三家達成了共識,紛紛準備帶領自己的隊伍撤退。
“是誰準許你們以為自己來到這里之后,還能夠離開的”一道聲音帶著冰冷且憤怒的壓迫感,橫掃了全場。
兩面宿儺站在了三個隊伍離開的必經之地上。即使星名今見說過不需要復仇,他依然不會允許這些人活著。
“什么”禪院勝瞳孔驟縮。
他分明將魔虛羅留下來殿后,竟然在這么短的時間里,兩面宿儺就已經將他所能夠召出的最強式神解決了嗎明明,在方才的時候,他們還打得有來有回。
禪院勝忘記了,他是與另外兩個家主同時配合,才穩穩令對方落入下風的。
“第一個,就從你開始吧。”兩面宿儺以肉眼根本不可能捕捉的速度穿過所有還未反應過來的禪院家術師,繞到了禪院勝的身邊。
他的第一個術式,就精準地切割到了對方的身軀。
禪院勝發出一聲慘叫,冷汗頓時唰地從背上和額頭上冒了出來。他的一條腿與他自己的身體分離開來。
當初,正是他用這條腿,踢了鎖著星名今見的鐵籠。
而兩面宿儺下一擊的目的地,赫然是禪院勝的心臟。
這一場戰斗的結果震動了這個咒術全勝時代的整個咒術界。
御三家帶領隊伍浩浩蕩蕩地去圍剿詛咒之王,最終卻灰溜溜地剎羽而歸。三家所有的精英咒術師全軍覆沒,三位家主之中,兩位重傷,一位瀕死。
五條久司那頭被精心保養的銀色長發都近乎貼著額頭完全被切斷了,足可以反映出當時驚險的場面。
即使是天皇都為這個結果震驚不已。
而他也并不知道,作為發號施令者,自己也同等地吸引了兩面宿儺的仇恨值。
在這個咒術全盛的野蠻時代里,詛咒之王名聲大噪,徹底成為移動的天災,以這樣的身份被民間和咒術界熟知。
不過,這些事情與當事人的距離就相對來說比較遙遠了。
那天地動山搖的戰斗,讓這片山域的格局都被改變。幾乎沒有活物被留下來,原本清幽的寺廟僅僅留下了斷壁殘垣。
星名今見想要回的家,已經完全變成了廢墟。
最終,是里梅去了山下的城鎮之中,請了許多普通人作為建筑工,讓他們將這個寺廟按照原樣重建起來。周圍也被慢慢移栽了郁郁蔥蔥的竹子。
已經改變了的地貌無法被完全變回原狀,原本被五條久司劈開的峽谷之中被灌入了流水,變成了全新的河道,水流聲潺潺。
將這一切全部都修整完畢,也僅僅只過了一個月。
畢竟,里梅給出的報酬相當豐厚。全部都是從御三家那些咒術師身上搜刮下來的,在他看來,這樣的金錢用在這里也相當順當。
星名今見的棺槨被停在了靈堂之中。
月光一如往常的明亮,灑在地面上,給一切覆蓋上一層淺淡的銀光。
詛咒之王隨意地坐在門前的臺階上,他的手肘搭著自己半支起的膝蓋,只是沒有一個小孩會跌跌撞撞地走過來,握住他的衣袖坐下了。
里梅沿著門廊轉過了拐角,就看到了宿儺大人正坐在那里不動。
年輕的詛咒之王在這個月里沉默得可怕。在星名今見死去的第二個星期,他離開了三天。回來之后,就惜字如金,仿佛一直在思考著什么。
明天就是將男孩下葬的日子。
里梅也說不清楚自己處于什么樣的原因,才也會不知不覺地走動到這里。
兩面宿儺并沒有分給他任何眼神,只是平靜地望著天上的月亮。在他不做出任何的表情的時候,那與人類迥異的面貌看起來更像是孤高的鬼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