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推了一把男孩的肩膀,迫使他往前走了幾步。
“這個男孩不是福利院的吧”男人轉著自己的金鏈子,說道,“福利院凡是有些資質的孩子,在早些時間就全都展現出來他們應有的價值了。”
“是普通民居里帶來的小孩。”女人往前,坐在了男人旁邊的沙發上,“從調查上看,家里人經常不在家,孩子殘疾,是個不會說話的小啞巴呢。”
中年男人站起身來,走到了坂口安昭的面前,脖子上的金鏈子隨著走路而發出輕微的碰撞聲,他仗著成年人的身高俯視著男孩。
“呦,還是個小可憐啊”他感嘆道,然而語氣之中倒并沒有什么可惜的意味,“放心吧,很快你就可以結束在人世間的痛苦,變成最有價值的東西。”
仿佛覺得自己說了個絕妙無比的笑話,男人開始哈哈大笑起來。
坂口安昭靜靜地看著他此刻的表演,他忽然感覺到了無聊。因為掌握了足夠的力量,所以在被這樣的人輕視的時候只會覺得厭倦。
“孩子,你什么都不懂。”男人憐憫地看著他,“在這座城市里面哦不對,在這個世界上,總有人擁有著與其他人完全不同的才能的。”
“而我”他指指自己,又補充了一句,“還有我的夫人,恰恰都是最罕見的、擁有才能的那極少數的人類。”
“異能力,多么美妙的詞匯。”男人張開了手臂,情緒飽滿地說道,“我的異能力名字是命理黃金,通過它,我可以將我觸碰的孩子的生命轉化為同等價值的黃金。”
男人身上投下的陰影將坂口安昭整個人都覆蓋住了,他低笑著開口“你這個年紀的孩子,合該成為我黃金王國里的一份子。只要是容貌越出色的孩子,生命力所抽出來的黃金成色就越優秀。你想必也值不少錢吧”
如果坂口安昭是一個普通的孩子,此刻理應擺出來一個恐懼的表情。可惜,他只感覺到面前的男人聒噪。他轉過眼睛,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女人。
雖然知道了這個男人沒什么用的異能力,但是旁邊的女人的能力他還不清楚。如果想要解決掉這兩個人,那么最好選擇能夠一擊斃命的詞匯。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坂口安昭的眼神有問題,還是這兩個人真的以為他已經是他們的囊中之物了,男人竟然繼續說道“在好奇我的夫人擁有怎樣的異能力嗎美沙,來告訴他。”
被叫做美沙的女人開口“我的異能力,實際上你也見識過,是任意門,我可以把一扇門的開口定在任何的位置。”
或許是因為做出這樣陰私的事情卻從不能在外宣揚,這對夫婦顯然憋悶了許久,一五一十地將自己的能力全部都講給了在他們眼里離死不遠的坂口安昭來聽。
“雖然你的異能力也很好用,但是任意門的一端在一個月之內不能夠發生變化,只有另一端可以隨意變化,距離也限制在一個城市之內,相對來說限制條件還是有些不便的。否則我們就能夠搶來更多的孩子,讓他們無用的生命創造更多的價值了。”男人喋喋不休地說道。
即使是做盡惡事,他也不覺得自己有任何錯誤,甚至還想與自己的同伙攀比自己的異能力更加完美。
坂口安昭
既然知道了弱點,這下不用擔心女人會逃跑了。
不過,他也知道了,為什么在剛醒來的時候,那個被帶回船艙的女孩的頭發是灰白色的,如果人的生命力在短時間之內被抽取到接近干涸,頭發全部變白也并不是不可能的事。
如果放在平安時代,這對夫婦也是最底層的那一群因為過于蠢笨,又壞得離譜。
“已經害怕得不敢動彈了”男人看著男孩僵立著不動,于是“好心”地問道。
旁邊,女人對坂口安昭警告道“勸你乖乖的,不要掙扎。”
男孩忽而抬起了頭,露出了那雙平靜且沒有任何恐懼感情的碧綠色眼瞳。分明身陷即將死亡的境地,他卻不合時宜地彎起嘴唇,露出一個漂亮而野性的微笑。
他的異能力是創世之語。
夕陽西下,逢魔時刻,晚霞將整個海上的天空染成一片燦爛的紅色。
最后的余暉就像是瀕死之人在掙扎之時噴射而出的鮮血,將整個碼頭上的人們都映照得面龐紅潤。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只能通過非常規的方式潛入停在碼頭的貨運郵輪上進行探查,進度相當緩慢。”織田作之助說道。他的耳朵上掛著的耳機連通著武裝偵探社的內線通話。
男人輕盈地在幾名船員的注意間隙潛入了一艘貨船,打量著這艘船上是否有異常的陳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