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油杰已經想不起來,自己為什么會要來到這里坐下休憩。
是因為覺得五條曉閉眼躺在這里,花瓣落在身上看起來很悠閑而平靜嗎
這里明明就是風暴的中心
一番極限拉扯之后,夏油杰才終于將自己的那綹劉海從大齡熊孩子的手中拯救了出來。
“我當然不會去揪悟的頭發。”五條曉重新靠回了樹干上,他的一頭銀發已經隨著一年的時光而逐漸變長了。而五條悟的頭發卻依然經常裁剪,維持著原本的長度,于是兩個雙胞胎更顯出了一些不同。
“他的頭發太短了,只有杰每天會留這么一點出來。”五條曉伸手比了比,頓時令夏油杰警惕地后仰了一下。
見他似乎并沒有卷土重來的意思,夏油杰才松了口氣。
“你們還是為了之前那個話題辯論嗎”五條曉問道。
“是吧,但我說的分明是正確的道理。”夏油杰說,“在高度文明的社會之中,強者保護弱者,弱者生存,才是正確的、有意義的事。曉覺得呢”
“杰還是像以前一樣驕傲呢,只是現在,把我從弱者分到了強者的隊列里。”五條曉懶洋洋地撐著自己的下巴,望著花瓣從枝頭慢慢地飄落在地面上。
“但你說的內容有些太復雜了。我的世界里沒有強者和弱者之分。”五條曉說道,“普通人雖然大部分在戰斗能力上羸弱于我們,但是他們也未必是弱者。我從不進行籠統的歸類。”
“我的世界只有同伴,以及同伴以外的人。悟、杰和硝子都是我在這個世界上的同伴,其他人都可以排在你們之后。”五條曉繼續說,“至于咒術師,這只是一份工作而已。”
櫻花開了又謝,一個多月之后,在酷暑來臨之前,夜蛾正道將高專二年級的所有人都召集到了教室之中。
“天元大人同化的時間就要到了,我需要你們在三天之后的滿月之前護衛星漿體的安全,并將她帶到天元大人的面前進行抹殺。”夜蛾正道站在講臺上,面孔一如既往的嚴肅。
天元是自千年前就存在下來的術師,擁有著相當強大的結界能力,無論是高專還是輔助監督等一切咒術界的設施外的結界都全部經由它的術式得到了強化。
然而,雖然天元擁有著“不死”的術式,但是衰老到一定程度之后,卻會令身體發生質變,近乎化作咒靈,同樣令人們難以判斷它在質變之后是否還會擁有人類的理智。
為了避免天元大人發生“質變”,每隔五百年,便會有人類“星漿體”被選拔出來,進行與天元的同化儀式,從而將天元的軀體進行重置,讓它返回到原來的狀態。
“這項任務非常重要,咒術協會為此專門指定你們作為最強的小組進行護送。”夜蛾正道將任務解釋完,便離開了教室。
“又是護衛,又是抹殺,這個任務可真是怪。”五條悟吐槽道。
“既然任務交到了我們的手中,那么就認真去執行吧。”夏油杰說。
兩個人先后站起身來,準備離開高專,前往任務描述的地點。
“曉,你在發什么呆”五條悟拍了拍旁邊自己兄弟的肩膀。
五條曉渾身一震,如夢初醒地站了起來“我知道了,那我們出發吧。”
他同樣背起了自己的咒具。
在他的左手食指上,正套著一枚看起來并不起眼的骨戒。
那是在昨天夜里,夜蛾正道帶著他前去高專武器庫挑選的特級咒具,蓮護戒。
上面涌動著熟悉到幾乎與他交融的力量,在看到它的一瞬間,五條曉就認了出來,它是屬于千年之前星名今見的遺物。
他的尸體留了下來,全身的咒力濃縮,最終被打造成了這樣一個小巧的特級咒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