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天下,唯我獨尊。”1
五條悟說道。
他想要將心臟之中所涌動著的這種心情全部都發泄出來。
無論是想要解決方才的困境,還是找到伏黑甚爾,最先也無法繞開的勢力就是盤星教。既然他們雇傭了伏黑甚爾并發布了一系列懸賞,即使任務失敗,對方依然會去回傳消息。
“那么,就從最近的一座盤星教地址開始查起吧。”五條悟說道。
他們在天空之中極快地掠過,就像是即將捕獵的飛鳥。
時間一分一秒地往前挪動,西斜的太陽在他們身上打上了一層耀眼的光暈。
五條曉并不知道系統的警告聲是在什么時候停歇下去的,在握住自己兄長的手之后,他便緊緊地攥住了對方。高專門前對方的無聲無息倒下的身體就像是一場噩夢,現在噩夢退散,此刻對方依然活生生地出現在他的眼前。
用這樣意氣風發又生機勃勃的模樣。
耳邊所有的聲音都遠去了,他只是定定地注視著對方,心臟隨著耳邊的風聲而愈發鼓噪起來。
兩個人在找到盤星教所在的第三處據點之后,五條悟才若有所覺的在半空之中停下了。
“就是這里了吧”他望向那刻意修建得高大而仿佛很神圣的建筑群。
有人正從里面走出來,他的臉色看起來并不好,就像是賭博輸了一大筆錢似的。男人的身材高大,肩上還背著那只被他用作武器庫的咒靈。
“簡直是虧大了啊,”伏黑甚爾自言自語道,“不僅沒能賺到任務的金錢,還賠了一整份定金進去。”
他沿著寬闊的大橋往前走,卻忽而慢慢停住了腳步。
有人正站在這條路的中央,背影看起來分外熟悉。
就像是中間有一面鏡子似的,銀發的雙胞胎同時向后回過頭,他們身上都帶著肅殺的氣息。
“哦呀,”伏黑甚爾原本吊兒郎當的表情慢慢地收了起來,“真是令人不愉快的見面啊。”
“很驚訝我活了下來嗎”五條悟歪了歪頭,睜大的雙眼之中是一種非人的興味和狂妄,“現在,該輪到我殺死你了”
兩個人的身上都燃起了戰意,伏黑甚爾將手伸到自己脖頸的咒靈武器庫里,從里面掏出了一把長長的鎖鏈。
五條曉自己的那把刀已經斷裂了,現在的他沒有任何拳腳之外的攻擊手段。于是他往后退了一段距離,將戰場的空間留給他們。
他看了眼自己的玩家界面,現在的系統安靜如雞,如果不是翻閱之前的信息記錄,五條曉甚至也無法相信,自己差點就會與自己的哥哥一起離開這個世界。
即使五條悟是最強,也并不是不會死去的。在鷹隼還沒有長成之前,來自其他成年猛禽的攻擊依然可能斷送它的生命。
雖然伏黑甚爾表面上看起來已經完全變成了一個只知道賭博、混跡在女人圈里四處做情人的混蛋,但是,五條曉卻也知道,對方也是業內赫赫有名的術師殺手。
對方從來只接殺死咒術師的任務,并且完成率幾乎是百分之百。他的心思相當縝密,因為任務時限是三天,就將天內理子懸賞了接近三天,讓原本保護能力最強的五條悟被消耗到極限。
同時,對方又把懸賞解除的時間定在了上午十一點,這就讓所有人在進入高專結界的一瞬間便陷入了松懈。他們都以為一切已經結束,沒有人會想到伏黑甚爾會潛入到安全的高專之中偷襲。
五條悟已經到了極限,而其他人都沒有可以時刻保護他人的術式,是伏黑甚爾靠自己的一系列計謀制造了可乘之機。
五條曉跳上了一旁的圍墻,在夕陽之下,默不作聲地注視著雙方的戰斗。
這已經并不是他這個級別能夠參與的戰斗,之前那場幾乎讓五條悟丟掉性命的事件讓他有了無與倫比的偉力,與另一名肉體同樣達到這個世界最強的天與咒縛進行對壘。
五條曉能夠感覺到,此時的兄長是快樂的,對方在享受著這場“復仇”。他會取得勝利。
地面一寸寸地崩裂,而伏黑甚爾臉上同樣帶著對五條悟的敵意,雙臂的肌肉將手中的咒具甩得虎虎生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