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份友情在這一刻已經再也不能像之前那樣坦誠。
在一片漆黑的房間之中,只有太宰治面前的電腦屏幕是有著光亮的。
就在不久前,坂口安吾輾轉向他傳達了一條消息。
他原本想要動用隱秘機構將太宰治的罪行抹消,卻發覺現在的太宰治身上并沒有任何罪行。
太宰治的履歷干凈到就仿佛是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一個普通人一樣。
但是,這怎么可能
如果想要查到屬于太宰治的罪行很難,但是如果想要去查清楚那些內容和證據如今被歸到哪個人的名下,卻很簡單。
太宰治手指輕輕摁下了電腦上的“enter”鍵,一頁新的內容便刷新到了他的眼前。
屬于天谷晃的名字出現在了界面之中。
維持著注視屏幕
的動作,太宰治久久沒有動彈。
那些加入港口黑手黨后自己所做的樁樁件件事情,在天谷晃剛剛加入到港黑的時候,對方就已經開始幫自己清理了。
他的弟弟,在那樣久之前,就已經在暗中為他準備好了退路。
只要太宰治想,他就可以憑借自己干凈的履歷,直接進入到任何一家機構之中。天谷晃想著為自己的哥哥留下了安全的退路,卻并沒有為自己做出任何的撇清。
太宰治霍然將筆記本電腦合上。
這個世界像是淤泥一樣地存在著,空氣之中都彌漫著腐臭。像他這樣厭惡這個世界的人類好好地活在這里,而那個笑著對他說著自己熱愛這人世間的少年卻已經去了太宰治朝思暮想的彼岸。
無論是織田作之助,還是天谷晃,在離開之前,都在試圖將他往光明的方向推。在這樣極偶爾的時候,太宰治也會懷疑自己,是否真正值得這些人做出這樣的努力。
尚未被注銷的手機,此刻在他的口袋里嗡嗡作響。
太宰治打開頁面,發現是陌生號碼的來電。他接通了電話。
“您好,請問您是太宰先生嗎”陌生男人的語氣相當禮貌,“我是天谷先生遺產的代理律師。我司在近日收到了天谷先生的死訊。您是天谷先生遺囑之中部分財產的轉讓人。”
“他什么時候留了遺囑”太宰治說道。
“在三年前,天谷先生就在我們這里留有了信息。”律師說道,“您方便見面詳談嗎”
對方在太宰治這樣與港口黑手黨關系緊張的時刻提出見面的請求,像極了某種陷阱。
“可以。”太宰治說道。
兩人約定了時間和地點,最終在一家隱蔽性較好的咖啡廳見面。
那名律師穿著西裝,頭發和胡子都梳得板正而一絲不茍,從公文包之中取出一份文件交給了太宰治。
太宰治翻開文件,只見上面是屬于那個少年的熟悉的筆跡。
鑒于本人一直在努力工作,現在也擁有了不大不小的財產,所以在此做一場分配。
在一年前,我所盤下的蟹肉罐頭公司股份,現在將轉給我那個令人操心的哥哥太宰治。備注不許把罐頭當飯吃。除此之外,我在競技手游的股份也將轉讓給哥哥,哥哥可以好好經營,也可以把股份賣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