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濱市。
一個位置隱蔽的密閉房間之中,地面的燈帶往上泛著紫色的光亮,坐在椅子上的黑發男人一臉挫敗地待在這里。
他已經被費奧多爾綁在這里十二個小時,然而,魔人自從在與那個來歷不明的少年交鋒以后就不見蹤影。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怎樣才能夠離開這個房間,甚至已經開始幻想如果沒有人發現自己,自己是否就會在這里被餓死的慘劇。
就在男人心生絕望之時,隨著“嘩啦”一聲,障子門被打開了,房間的頂燈同時被打開。
驟然的強烈光芒讓男人下意識地閉上眼,隨后他又努力睜開眼睛,望向了陸陸續續從門外走進來的武裝人員。
他認出來了這是屬于異能特務科正式人員的裝束,頓時落下來了眼淚。
“你們終于來了”男人說道。
他寧可因為之前的異能犯罪事件被官方組織關押,也不想再落入魔人費奧多爾的手中。對方根本就沒有把他的性命放在眼里。
武裝人員訓練有素地進入這里,為他拷上了手銬。
坂口安吾走在所有人員的身后,視線落在了這個完好無損的房間之中。除了這個男人以外,這里的地面上只剩下了一把大提琴和它的弓。它們被隨意散落在地面上,琴箱有被摔開的裂痕,就像是它的主人離開時很匆忙。
在橫濱本地勢力的共同圍剿之下,死屋之鼠的所有成員都已經被抓捕。坂口安吾從費奧多爾的口供之中找到了這個被魔人隨手抓來當做觀眾的倒霉炸彈犯。
只是,費奧多爾說出提前離開這個作為安全屋的房間,卻只模糊地說出了“不可抗力”。
當夜。
異能特務科之中,坂口安吾聽取了這位名為“桂”的男人的審訊。
“在那個房間之中,費奧多爾都與你進行了哪些對話”
“他只是向我介紹他正在進行的犯罪手法。”坐在審訊椅上的男人回答,“一切都是他逼我的,我本來不想幫助他制作炸彈的。”
審問人員并沒有對他試圖洗白的補充解釋發表看法,而是將對方的說辭記錄在紙張上。他繼續問道“除此以外,他還做了什么”
男人思考了一下,說道“在他拉琴的時候,有一個很奇怪的男孩忽然出現在了房間里。我都沒看清,他就忽然站在那里了”
“他做了什么”
“他一出來,費奧多爾就突然把琴摔開,然后就從房間里被另一只手拉走了。”桂說。
“那個男孩是誰”
“我不認識他。”桂說,“他看起來十一二歲,黑色頭發,綠色的眼睛很顯眼。”
正在監聽這場審訊的坂口安吾忽而動了動手指。與他相隔一排的工位上,辻村深月同樣下意識地轉過頭,想要去看自己長官的臉色。
這樣的特征和年齡,讓她下意識就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已經死去的少年。
此刻,距離他死去尚未超過
一個月。
會是巧合嗎
異能特務科有專精于畫像的異能力者,在桂的描述之下,一張肖像很快就被呈遞到了參事官輔佐坂口安吾的手上。
在看清紙張上的那張人臉之后,坂口安吾整個人都僵在了那里,直到近乎一分鐘之后,他才意識到自己拿著紙張的手過于用力,以至于上面都已經被抓出了褶皺。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坂口安吾就折返了那個將桂帶出來的房間。此時時間已經是深夜,然而,他卻感覺自己的大腦比以往任何加班的時候都要清醒。
坂口安吾將自己的手指按在地面上,沒有任何猶豫地就發動了異能力墮落論。
頓時,屬于這里陳設的記憶就進入到了他的腦海之中。
他不需要回溯太久,只需要回溯這個房間地面十二個小時之內的記憶。
過往的一幕幕全部都在他的腦海之中顯現出來。